原来,昨天晚上,李寡妇起夜,路过儿子儿媳房门时,隐隐约约听到里面还在说话。她本来没在意,却冷不丁听到张明月带有些凶的说:“说好的我大学毕业之前不要孩子的,你这又是发什么疯。你怎么和你娘说的我不管,反正咱俩讲好的就是这样,别的我不想听。”
接着是李庆平疲惫的声音:“怎么说?娘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不敢和她说实话啊,”
就这几句话,像一道惊雷,直接把李寡妇劈懵了!毕业以后?那不就是三、四年后?合着之前儿子说的“看缘分”、“在努力”全是骗她的,他们压根就没打算这几年要孩子!
一股被欺骗、被愚弄的怒火“噌”地窜上头顶,李寡妇只觉得血往头上涌,什么也顾不上了,抡起拳头就“砰砰砰”地砸门。
“庆平!明月!你们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
屋里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过了好几秒,门才被李庆平拉开一条缝,他脸色难看极了:“娘,大半夜的您干什么?”
“我干什么?”李寡妇一把推开门,指着穿着睡衣、脸色苍白的张明月,声音尖利得能划破夜空,“你们刚才说什么?毕业以后再要孩子?好啊!合着你们联起手来骗我是不是?把我当猴耍!”
李庆平试图解释:“娘,您听我说,不是骗您,是……”
“是什么是!”李寡妇根本不听,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嚎啕起来,“我的大孙子啊!我盼星星盼月亮的大孙子就这么没啦!四年啊!我等不起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老远。左邻右舍纷纷被惊醒,灯光接二连三地亮起,不少人披着衣服到院里来张望听声,窃窃私语。
张明月又羞又气,看着坐在地上撒泼的婆婆,眼泪也掉了下来,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开始收拾自己的几本书和几件衣服。
李庆平夹在中间,劝不动母亲,又拦不住妻子,焦头烂额。最终,张明月抱着个小包,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她姑姑家。
李寡妇对着儿子哭嚎了半宿,直到天快亮才消停。结果今天一大早,她又后悔了,怕影响儿媳妇考试,更怕儿媳妇真不回来了。她急匆匆跑到张明月姑姑家,又是拍门又是哀求:
“明月啊!开门啊!是娘错了!娘糊涂!你跟我回家吧!咱不考了,啊?咱先生孩子,生完孩子你想干啥娘都不拦着你!”
张明月姑姑开门,没好气地把她堵在门口:“现在知道错了?昨晚闹的时候想什么了?明月就要高考了,你能不能让她清净点儿?”
赵大嫂绘声绘色地讲完,啧啧两声:“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明天就考试了,来这么一出,张明月这试还能考好吗?李庆平也是,夹板气受着吧!”
杨柳听完,久久无言。她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同情张明月临考前的遭遇,又觉得李寡妇可怜又可悲,更觉得李庆平在处理家庭关系上的无能。
她叹了口气:“这要是张明月考上了还好,要是考不上,那李家还有的热闹呢。张明月不敢对自己婆婆怎么样,还能不把怨气撒在李庆平身上?”
“谁说不是呢!”赵大嫂一脸认同,“李家可真热闹啊,有这么个娘李连长还真是容易受夹板气。”
说完她话音一转,“你们家当初怎么看上他们李家的,就这样的婆婆,你爹娘也舍得让你嫁进去?”
杨柳一顿,她回想了一下以前李寡妇在村里的样子,她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只是听父母的话而已。而且李庆平他娘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外人面前她还是挺体面的。”
她似是叹息说了一句:“可能是被生活逼迫的吧,她一个女人养活两个年幼的孩子,也不容易。”
“嗯嗯,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估计你们家也没少帮衬。”赵大嫂很是认同杨柳的话,这个年代特别是农村需要干农活的,没了男人,只剩下娘三个,可怜的紧。
杨柳放了暑假,不用去学校,便安心待在家里复习功课。书本上的公式定理有些枯燥,她正揉着发酸的眼睛,就听见院门响动,是秦晏秋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个铝制饭盒。
“今天食堂改善伙食,包了饺子,我给你带了一份回来。”秦晏秋笑着把饭盒放在桌上,盖子一打开,一股混合着肉香和面皮香的热气便扑面而来。
“饺子!”杨柳眼睛一亮,开心地凑过去,“好久没吃了!真好!”
在这个物资不算特别丰富的年代,一顿饺子足以带来简单的快乐。她连忙去拿碗筷,两人就着书桌,高高兴兴地吃了起来。
一边吃,杨柳一边忍不住把今天从赵大嫂那里听来的“重磅新闻”分享给秦晏秋,绘声绘色地描述了李家昨晚和今早的鸡飞狗跳。
秦晏秋听着,眉头微蹙,但看到自家媳妇讲得眉飞色舞,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小动物般的好奇和一点点狡黠,像只发现了新奇事物的小猫,可爱得紧。
他忽然觉得,偶尔听听这些家长里短,看媳妇这副模样,也挺有意思。
他心里暗忖:既然小柳喜欢听这些,以后自己在营里听到什么无关紧要又有点意思的八卦消息,倒是可以回来跟她分享分享,博她一笑。
等杨柳说完,秦晏秋咽下口中的饺子,接话道:“这事我也听说了点后续。李庆平今天一早去找政委批了三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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