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结束时,李老握着温卿的手说:
“温卿同志,你是个有见识、有能力的年轻人。林烨能遇到你,是他的幸运。希望你们继续努力,把基层的技术革新搞下去。”
“我们会努力的。”
郑干事看看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招待所。明天李老想请你去参观一下科研院的实验室,看看他们的农业机械研究进展。”
“好。”
回招待所的路上,温卿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戈壁滩,心里却想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林家村。
她想,等回去后,要把李老的话转告给林烨。
要让他知道,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的才华没有被埋没。
他在农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祖国做贡献。
而且,她还要告诉他,科研院愿意和他们合作。
这意味着,技术小组有了更强大的后盾,可以做出更多、更好的成果。
这条路,虽然艰难,但值得走下去。
因为每一步,都在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一点。
吉普车在招待所门口停下。
温卿下车时,郑干事忽然说:“温卿同志,李老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有些人才,就像戈壁滩上的红柳,看起来不起眼,但根扎得深,生命力强。
无论在什么环境下,都能顽强生长,做出贡献。你和林烨,就是这样的人。”
温卿愣了愣,然后笑了:“谢谢李老。我们会继续努力的。”
她转身走进招待所,脚步坚定。
第二天上午,温卿再次来到科研院小楼,准备参观实验室。
昨晚郑干事带来的消息让她多了几分警惕。
那辆吉普车是科研院保卫处的车,那天开车去火车站的人——科研院的张副院长,存在疑点:
未经报备私自用车,出现在特务可能行动的现场,这不符合一个高级科研管理人员的正常行为。
“温卿同志,这边请。”
一个年轻研究员引着温卿往实验室走,“李老已经在等你了。”
实验室在一楼东侧,面积很大,摆放着各种仪器设备和机械模型。
李老正和几个人讨论着什么,见温卿进来,笑着招手:“温卿同志,来,看看我们的研究进展。”
温卿走过去。
实验室中间摆放着一台正在组装的机械——看起来像是某种联合收割机的原型,但结构比她在农机站见过的更复杂。
“这是为西北地区设计的联合收割机。”
李老介绍,“要适应这里的沙土环境和坡地作业,技术难度很大。我们已经在材料、结构上做了很多改进,但实际效果还需要田间测试。”
温卿仔细观察那台机器。
她的精神力悄然铺开,扫描着机械的每一个部件。
不得不说,科研院的设计确实更精密、更先进,但她也看出了问题——太复杂了,零部件太多,维修保养会很困难。
“李老,”温卿指着传动部分。
“这里的齿轮组设计得很精密,但如果在地里卡进了石块或杂草,维修起来恐怕不容易。”
李老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也在考虑简化设计,但简化了又怕影响性能。这是个两难的问题。”
“也许可以设计成模块化。”
温卿提出建议,“把复杂的传动系统做成可快速拆卸的模块,坏了直接换,维修在车间进行,不影响田间作业。”
这个思路让李老眼睛一亮:“模块化……有意思。你说详细点。”
温卿正要解释,实验室的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中等,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李老,听说您这里有客人?”男人的声音也很温和,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
李老转身:“张副院长,你来得正好。介绍一下,这位是温卿同志,从农村来的技术骨干。温卿同志,这是我们科研院的张副院长。”
张副院长微笑着向温卿伸出手:“温卿同志,你好。听说你在反特行动中立了功,还擅长农具革新,年轻有为啊。”
温卿和他握手。
张副院长的手很温暖,握手的力度恰到好处,笑容也很真诚。
但就在两人接触的瞬间,温卿的精神力捕捉到了一丝异常——
这个人的能量场深处,有一缕极其隐蔽的波动,冰冷、锐利,与表面的温和完全不符。
“张副院长过奖了。”温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你们继续聊,我就是来看看。”
张副院长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台收割机,“李老,这台机器的进展怎么样?”
李老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也提到了温卿的模块化建议。
张副院长认真听着,不时点头,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都很专业,也很中肯。
从表面看,这确实是一个温和、专业、关心科研进展的副院长。
但温卿的精神力一直锁定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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