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青双臂猛然发力,腿部肌肉绷紧,那沉重的、估计不下三百斤的石碾子,竟被她硬生生地从地里拔了出来!
然后,在众人呆若木鸡的注视下,她抱着那巨大的石碾子,面色平静地走了几步,将其“咚”地一声,稳稳地放在了院子另一处更平整的空地上!
整个知青院,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吴爱党和孙丽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向温卿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这根本不是人!是怪物!
那几个刚才还在嗤笑的老男知青,此刻也噤若寒蝉,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再不敢流露出半分不满。
温青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仿佛只是随手挪动了一个小板凳。
她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吴爱党等人,没有警告,没有威胁,但那无声的压迫感,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
吴爱党等人接触到她的目光,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青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水井边打水洗漱。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口,院子里凝固的空气才仿佛重新开始流动。
众人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那未曾散去的惊骇。
“温……温卿同志……你……你没事吧?”徐晓兰小心翼翼地跟进来,声音还带着颤音。
“没事。”温青淡淡回应,用冰冷的井水擦洗着脸庞和手臂,洗去一天的汗水和尘土。
晚上,依旧是老知青做的饭。
伙食没有丝毫改善,杂粮窝头硬得硌牙,水煮野菜寡淡无味,咸菜齁咸,稀粥依旧能照见人影。
但今天,饭桌上的气氛却格外诡异。
没有人再说话,连咀嚼的声音都放轻了许多。
吴爱党、孙丽娟等人埋头吃饭,不敢与任何人对视,尤其是温卿。
温青依旧沉默地吃着自己那份食物,细嚼慢咽,将窝头和野菜都吃得干干净净,仿佛吃下去的不是粗粝的粮食,而是必需的能量。
饭后,她简单洗漱,便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角落,在炕上盘膝坐下,闭上眼睛。
体内灵泉的气息缓缓流转,如同最温和的能量流,滋养着今天过度使用的肌肉,修复着细微的损伤,驱散着疲惫。
外界的一切纷扰,都被隔绝开来。
而同屋的其他女知青,包括徐晓兰和孙小曼,躺在坚硬的炕上,却是辗转反侧,浑身如同散架一般酸痛难忍。
白天的劳累和晚上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不断在脑海中回放,让她们久久无法入睡。
今夜,注定有许多人,因为那个安静盘坐的身影,而心潮难平。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上工的哨声照常响起。然而,今天林家村生产大队的气氛,却与往日截然不同。
当温青如同往常一样,平静地走出知青点,汇入上工的人流时,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如同聚光灯般瞬间聚焦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里,不再仅仅是昨天扛麻袋后的震惊和好奇,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敬畏,甚至是一丝隐隐的惧怕。
“看,就是她!‘温大力’!”
“我的老天爷,真看不出来啊,这细胳膊细腿的……”
“昨晚俺家那口子回来说,俺还不信!今早特地去知青院看了,那石碾子真挪地方了!我的娘诶,三百多斤呐!”
“这闺女怕不是山里的精怪变的吧?咋这么大劲儿?”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在村民中涌动,他们下意识地与温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一种面对未知力量的谨慎。
当温青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时,那些议论声会立刻消失,被看的村民甚至会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或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这种变化,温青尽收眼底,却依旧面色如常。
她不需要他们的亲近,这种基于实力的敬畏,反而能让她省去许多麻烦。
生产队长赵大刚照例在分配任务。
当他看到温卿时,那黝黑严肃的脸上,表情明显变得复杂起来。
昨天温青卿扛麻袋的表现已经让他大吃一惊,晚上听到石碾子的事情后,他更是惊得半宿没睡着,反复琢磨这女知青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此刻,他看着站在人群中,身形单薄却脊梁挺直、眼神沉静的温卿,之前那种刻意刁难和新人的轻视,早已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惊异、困惑和不得不重新评估的郑重。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分配任务,声音依旧洪亮,但语气却不自觉地平和了一些,不再像昨天那样带着火药味。
“今天男劳力还是去东大洼平整土地,女劳力一部分去菜地除草,一部分继续去沤肥坑……”
他的目光在温卿身上停顿了一瞬,似乎在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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