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
疤脸男当机立断,低喝一声,扶住还在哀嚎的瘦高个,狠狠地瞪了温青一眼。
似乎想记住她的样子,然后便和矮胖子一起,灰溜溜地挤开人群,迅速消失在了车厢连接处。
一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
车厢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寂静,所有人都用震惊、好奇、甚至带着一丝敬畏的目光,偷偷打量着那个重新坐回窗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清冷少女。
徐晓兰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对着温青感激地道谢:“同……同志,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温青看了她一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便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
对她而言,这不过是随手清理了几只聒噪的苍蝇,甚至都算不上热身。
然而,她这轻描淡写间显露的身手和那股冰冷的气势,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在这节车厢里,悄然荡开了涟漪。
也让某些躲在暗处、心怀鬼胎的人,心中警铃大作。
火车依旧轰鸣向前。
混混们狼狈逃离后,车厢内紧绷的气氛逐渐松弛下来。
先前敢怒不敢言的乘客们此刻纷纷向温青投来敬佩的目光,低声议论着刚才那惊人的一幕。
几个坐在附近的女知青更是眼含感激,显然她们也曾或多或少受到过类似的骚扰,只是缺乏反抗的勇气。
徐晓兰依旧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对温青的感激和好奇。
她小心翼翼地收拾好掉在地上的包子,又将饭盒盖好,这才转过身,对着温青再次郑重道谢:
“同志,刚才真的多亏你了!我叫徐晓兰。”她的声音比刚才镇定了一些,带着真诚。
温青转过头,对上徐晓兰清澈却带着些许后怕的眼睛,微微颔首:“温卿。”
她的回应依旧简洁,没有多余的热情,但也并非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温卿同志,你……你真厉害!”徐晓兰由衷地赞叹,脸上露出一丝钦佩。
“刚才那个人高马大的,你一只手就把他制服了!”
这时,坐在徐晓兰旁边的一个男知青也探过头来,他身材敦实,面相憨厚,操着一口略带口音的普通话。
“是啊,这位女同志,刚才那一下真解气!俺叫王强,也是去黑省的。”
他冲着温青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眼神里满是佩服。
坐在温青同座,之前一直和王强聊天的另一个男知青也转过头来,他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比较斯文,推了推眼镜架说道:
“确实,那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欺软怕硬。温卿同志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我叫李明,也是去黑省的知青。”
一时间,以温青所在的这个座位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交流圈。
共同的目的地(黑省),以及刚才同仇敌忾的经历(虽然主要是温青出手),迅速拉近了这几个陌生年轻人的距离。
徐晓兰性格虽然内向,但心思细腻,她看着温青独自一人,又想到刚才她帮了自己,便主动说道:
“温卿同志,你也是一个人吗?要不……要不咱们这一路上互相照应一下?听说到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多个朋友多条路。”
王强立刻附和:
“对对对!徐同志说得在理!俺看温卿同志是有本事的,但咱们凑在一起,总比单打独斗强!万一再遇到那种混混,咱们人多,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他显然对温青的身手印象深刻,觉得跟她一组很有安全感。
李明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这些初次离家的知青,面对未知的农村生活,内心多少都有些惶恐和不安,本能地想要寻找同伴,抱团取暖。
温青看着眼前这三张尚且稚嫩、带着对前路的迷茫却又努力表现出坚强和团结的脸庞,心中微微一动。
在末世,她习惯了独来独往,或者领导强大的异能者小队,与普通人组队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但在这个相对和平却同样充满未知的七十年代,或许……适当的有几个“同伴”,也能省去不少麻烦,至少能帮她应付一些她不擅长的人际交往和琐事。
她不需要依赖他们,但他们的存在,可以成为她融入这个时代的一层保护色。
“可以。”温青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见她同意,徐晓兰、王强和李明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徐晓兰更是主动和李明调换了座位,坐得离温青近了些,仿佛靠近她就能获得更多安全感。
这个小团体的初步形成,也让周围其他一些落单的知青投来羡慕的目光。
接下来的旅程,气氛明显融洽了许多。
四人互相交换了更多的信息。王强来自沪市,家里是工人,性格憨直爽朗。
李明来自江南水乡,父母是教师,带着书卷气。
徐晓兰和温青一样来自本省城,父亲是普通职员,性格温和怯懦。
他们聊着对未来的憧憬(更多的是忐忑),分享着各自带的干粮(温青也拿出了几个白面馒头,说是家里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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