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外部审计组：风暴，从公司内卷到集团层
早上八点零五分。
七层试验场的灯刚亮完，顾行的邮箱就“叮”地弹出一封新邮件。
发件人不是公司内部常见的名字，而是一长串简写抬头：
【集团审计与合规管理中心】
邮件标题简单得过分——
【关于本次“结构治理试点”的专项复核通知】
J 拿着豆浆刚进门，还没坐下，就听见顾行轻声说了一句：
“……来了。”
“什么来了？”J 条件反射紧张起来，“是主链路又尖点了？还是业务三部又搞事了？”
顾行把邮件往她那边一转：
“不是他们。”
“是——上面的人，真的下场了。”
一、集团审计：不是“查账”，是“查结构”
邮件正文不长，却句句扎实：
本次审计对象：“结构治理试点项目”
范围：透明机制、冻结机制、第二层透明、主链路黑匣子
内容：
机制设计是否合规
是否存在“权力边界模糊”
是否对业务造成不必要影响
是否存在“以治理之名，行权力扩张之实”
时间：为期五天
人员：集团审计三人小组，今日九点到场
最后一行字像压在所有人心口上的石头：
【请试验场相关责任人全程配合。
项目第一责任人：顾行。】
J 吸了口凉气：
“审计……直接点你名？
这不是查项目，这是直接查你啊顾行姐！”
林霄把外套搭在椅背上，扫了一眼邮件，缓缓道：
“不是‘查她’，是——他们要看清楚：”
“这套机制，是不是值得集团在更多公司推。”
“如果觉得不值得，就会在我们这儿，把它掐死。”
J 更慌了：
“那我们这几个月不是白干了？
透明、冻结、黑匣子……一刀全没了？”
顾行看着邮件，摇了摇头：
“不会那么简单。”
“审计不会一上来就下结论。”
“他们会先——看伤口。”
二、审计组进场：七层，多了一间“临时战室”
九点整。
电梯门打开。
三个人走了出来。
没有夸张的气场，没有大领导的架子，穿着普通休闲西装，胸牌上挂着统一的灰色条幅：
「集团·审计与合规管理中心」
走在前面的那位，四十多岁，目光不苟言笑却不显凶，扫了一圈试验场：
“谁是顾行？”
顾行走上前，礼貌伸手：
“我。”
审计负责人点点头：
“我姓周。”
“这次我们只做三件事：”
他抬起三根指头。
“一，看机制——你们到底设计了什么；
二，看事实——这些机制到底做了什么；
三，看人——这套东西在你手上，到底会变成工具，还是武器。”
周审计说话不急不躁，却有一种“看得很透”的感觉。
顾行听完，只回了一句：
“所有日志、所有链路、所有会议记录——我们都准备好了。”
“需要看的，直接提。”
周审计微微一笑：
“好。”
“先给我们一间能关门的会议室。”
“从你开始。”
三、第一轮问询：不是“盘问”，是拆底层逻辑
七层角落的小会议室临时被清空，成了审计组的“战室”。
只有一张桌子，六把椅子，三台笔记本。
顾行坐在对面。
周审计打开电脑，翻出一份厚厚的打印件，那是从二十二楼拉下来的“机制总览”。
他没有先问 B03，没有先问 C12，也没有先问主链路尖点。
他的第一个问题很简单：
“你最早为什么要提‘透明机制’？”
顾行愣了半秒。
她以为对方会先揪住尖点和冻结不放。
“因为——”她抬起眼，看向那份打印件，“我看过太多‘事故复盘’。”
“每次出问题，大家都能说一堆，但真正能复原链路的东西，太少。”
“有的人说自己没做，有的人说自己忘了，有的人说‘当时情况很复杂’。”
“但系统日志只记‘成功/失败’，不记‘为什么这么做’。”
“于是每一次事故，最后都变成——”
她顿了一下：
“一群人围坐在会议室里，
各自讲自己的故事。”
“讲完，再散。”
“然后下一次事故，再来一遍。”
她直视对方：
“我不想再看这种东西。”
“所以才提透明机制。”
周审计点点头：
“你不是一开始就想着要权。”
“你是——先想把事说清楚。”
“对吗？”
顾行没有否认：
“是。”
他翻到下一页：
“那冻结机制呢？”
“你应该知道，‘冻结’是敏感词。”
顾行答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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