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L版本试验场（第一日）
第二域的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合上。
那一瞬间，林霄忍不住短暂站在原地闭了一下眼。
不是因为累。
是因为那间房间——太安静了，安静得像一台几十年不关机的服务器突然断电，让人耳朵里残留着一阵“无声的嗡鸣”。
但此刻，他必须回到真实世界。
因为，从这一秒开始——
上层已经把他的未来、工程师的未来、J 的未来、顾行的未来、甚至整个体系的未来，都扔进了同一个地方：
L版本试验场。
一、地下通道尽头的光
林霄顺着上行通道向前走。
走廊的尽头，出现一束柔光。
光里有空气流动。
有声音。
有真实世界的节奏。
有风控楼的气味。
这不是删除区那种“像被布覆盖住的空气”。
是活的。
林霄跨出那一步。
——世界一下子恢复所有色彩。
他重新站在：
风控大楼 二层·业务支撑区。
正是他第一次被批评“解释太多”的地方。
只不过现在，他的视角变了。
不是弱势的工程师。
不是灰名单的潜在风险人员。
不是被逼删除的人。
是一名：
“L版本首席试点负责人”。
走出电梯的一瞬间，仿佛整层楼都在用某种“意识不到的方式”盯他：
有人扫一眼又迅速低头。
有人皱眉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有人完全不知道他是谁，但本能感到“气氛不对”。
真正敢看他的人只有一个——
顾行。
她正站在走廊尽头，一手拿着文件夹，一手攥着杯子。
见到他那一刻，她明显怔住了。
空气似乎动了一下。
两人目光对上。
顾行张了张口：“你……你上去了？”
林霄：“嗯。”
顾行：“他们……放你回来？”
林霄淡声：“给我一块地方做试验。”
顾行呼吸骤停：“试验？”
林霄：“工程师解释权、回溯机制、删除区版本回滚……一整套。”
顾行盯着他几秒，声音明显有一点颤：
“那……我们这边，是试验田？”
林霄点了点头。
顾行轻轻吸了一口气。
“那我可能——要跟你一起上死线了。”
林霄轻声：“知道。”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
但那一瞬间的沉默，比所有解释都更沉重。
二、风控三部：新的猎手登场
就在林霄刚走出去不久，
风控三部的办公室里，
有人轻轻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没有猎手的冷，也没有管理层的傲。
但全身上下透着一种“看破你所有小动作”的平静。
他翻开文件，露出里面的标题：
【内部指令：
L版本试验场 · 风险监测专员】
下面有一句特别的补充：
【——由第二域指定】
男人看了那行字几秒，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有点意思。”
旁边的女主管紧张得手心冒汗：
“沈总……您亲自来？这是不是有点……规格太高？”
被称为沈总的男人微微抬眼：
“你觉得，一个能让第二域亲自开试验场的人，会低吗？”
女主管不敢说话。
沈总合上那份文件：
“林霄。”
“第二代解释者。”
“版本携带者。”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子：
“那就看看——”
他淡淡说：
“你配不配开版本。”
三、试验场·第一次会议
整层业务支撑区的会议室灯光亮起。
参会人员名单发下来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因为——
业务、风控、工程师，被硬塞进了同一个会议室。
这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业务第一反应：“我们为什么要来？”
风控第一反应：“这不在流程里。”
工程师第一反应：“出事了？”
而会议桌最前排第一张椅子上，
坐着一个从未出现在任何例会上，却今天被写在名单第一位的人——
L版本首席试点负责人：林霄
一开会，所有人都看向他。
空气紧绷。
风控的人盯他：你想干嘛？
业务的人盯他：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工程师盯他：为什么是你？
顾行盯他：你准备怎么撑？
J 盯着桌面，手指死死扣着纸。
就在所有视线落在他身上时——
林霄开口了：
“我们今天开一个新的会。”
他没有汇报流程。
没有念 PPT。
也没有解释政策。
他说：
“从今天起——”
他看着所有人：
“我们不再只复盘事故。”
“我们复盘决策链。”
会议室一下子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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