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尹志平手中的令牌,又看向跪地行礼的巴图·铁刃,喉结动了动,半晌才挤出一句:“师弟,你这……有这东西早点拿出来呀!”
赵志敬可不管这蒙古人为何下跪,只要能解了眼前的危机,就再好不过。
他素来在乎名声,若能在不牺牲自己的前提下救下百姓,那便是两全其美,日后传出去,也能让他赵志敬的名声好听一些。
小龙女提着剑的手微微一颤,清冷的眸子里满是茫然。她听不懂蒙古话,也不知这令牌为何让那凶戾的军官如此恭敬。
她看着尹志平,又看向跪地的巴图·铁刃,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个让她又恨又困惑的男人,总是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与震撼。
院门外的杨二狗更是如遭雷击,脸上的嚣张笑容瞬间垮塌,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慌乱。
他本想借百姓要挟尹志平三人,坐收渔翁之利,怎料这道士竟拿出如此厉害的信物,连蒙古军官都要下跪行礼。
他眼珠飞快转动,心中暗道不好,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被旭烈兀王爷知晓自己曾与金刀驸马为敌,下场定然凄惨。
他悄悄往后缩了缩,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尹志平身上,指尖攥得发白,脚步轻轻挪动,朝着旁边的小巷溜去。
尹志平对着巴图·铁刃沉声道:“我并非金刀驸马,这是一位朋友所赠。”
巴图·铁刃抬起头,脸上依旧带着敬畏,眼神中却多了一丝疑惑:“驸马不必自谦!金刀驸马令一出,便是大汗亲授的信物,无论得主是谁,皆是我蒙古的贵客,属下理应行礼。”
他顿了顿,回忆起当年的往事,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属下不才,当年曾跟随前任金刀驸马征战过花刺子模。那时候,我们围攻花刺子模都城,久攻不下,城内守军顽强抵抗,我们损失惨重。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是金刀驸马想出了计策,他带领我们登上都城旁边的那座高山,利用山上的地形,让士兵们制作风筝顺着山坡,如同神兵天将一般冲入城中,最终攻陷了花刺子模的都城。属下便是其中一员,至今还记得当年的场景,金刀驸马的英勇与智谋,让属下深深敬佩。”
方才巴图初见令牌时那惊天动地的反应,着实让尹志平捏了把汗——他生怕对方将自己错认成郭靖,毕竟“金刀驸马”的威名太响,现在郭大侠镇守襄阳,是为敌将,搞不好自己无法借助这个令牌脱身,还会因此引出更多的麻烦。
好在巴图并非鲁莽之辈,既识得这块令牌,又清楚知晓他并非郭靖本人,这般恭敬全然是冲着令牌背后代表的赫赫声名。
要知道这令牌的分量,绝非仅因郭靖西征花刺子模的战功,更源于一桩蒙古统一初期的惊天往事。那年成吉思汗在斡难河畔大宴群臣,酒过三巡便醉意沉沉,不料帐外突然杀声震天——他的几个儿子竟为争夺继承权大打出手。
长子术赤本就因“非亲生”的流言耿耿于怀,次子察合台素来与他水火不容,此刻正提着弯刀怒斥其血统不纯,三子窝阔台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四子拖雷虽想调停,却被卷入乱局。
帐外士兵各拥其主,弓上弦、刀出鞘,眼看就要演变成自相残杀的血战,满朝文武无一人敢上前阻拦——谁都清楚,这是皇室家事,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唯有郭靖挺身而出。彼时他刚受封金刀驸马,既有大汗亲赐的特权,又手握部分兵权,更凭着一身兵法谋略,一边令亲兵列阵阻隔双方,一边以雷霆手段控制住核心乱源,硬生生将这场即将蔓延的血战压了下去。
事后成吉思汗酒醒得知,冷汗浸透了衣袍,直言若不是郭靖,他的儿子们与麾下精锐怕是要同归于尽,蒙古刚统一的局面也会分崩离析。
自那以后,成吉思汗对郭靖愈发信任,待之如亲儿子一般。这枚金刀驸马令牌,便成了郭靖功勋与大汗信任的双重象征,在蒙古境内,其分量堪比尚方宝剑,也难怪巴图见之会如此恭敬。
尹志平暗暗颔首,眼底闪过一丝释然:此人能在瞬间辨明身份却依旧保持谦卑,既懂敬畏又知分寸,倒比那些只知逞勇斗狠的蒙古将领多了几分心思,绝非无脑匹夫。
“后来,金刀驸马与华筝公主出现了矛盾,具体是什么矛盾,属下并不知晓,只知道金刀驸马最终离开了蒙古,将大汗所赐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巴图·铁刃继续说道,“这些东西后来被华筝公主收藏,其中就包括了这枚金刀驸马令。如今,这令牌在您手中,您便是新的金刀驸马,这是我蒙古的规矩,属下不敢有丝毫违抗。”
尹志平一听,顿时有些头大。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曾去试探郭靖的武功,见过郭靖的那些小伙伴,其中就有华筝公主。那时候的华筝公主天真烂漫,活泼可爱,他对她并无任何非分之想,更谈不上什么驸马之位。
巴图·铁刃看出了尹志平的为难,也有些疑惑,蒙古人性格豪爽,说话直来直去,当即问道:“难道大侠并不是华筝公主的爱人?那这令牌为何会在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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