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心中暗暗思索:“说不定,他是因为如今落魄,身边没有可用之人,才会认下自己这个儿子,想让自己为他效力,帮他夺回皇位。而且,宋理宗的子女众多,如今却只剩下自己这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说不定他的其他子女都已经被黑风盟所杀,或是成为了黑风盟的傀儡。再加上尹师弟连闯三关成为了有缘之人,在这种情况下,他才认下自己。”
“当然我也不差,我如今是全真教的道长,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声望,全真教更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若是能得到我的支持,他便有了联系江湖正道的桥梁,这对他夺回皇位极为有利。”
还别说,赵志敬猜的似乎还真不错。黑风盟即便夺得了皇位,但他们都已经自宫,一群太监又哪来的后代?他们掌权之后,为了斩草除根,大肆屠杀原本赵家的子嗣。而宋理宗年纪也这么大了,早已过了生育之年,不可能再有孩子。所以,赵志敬几乎是赵家的独苗,是宋理宗唯一的后代。
赵志敬压下心中的波澜,脸上露出恭敬而诚恳的神色,对着宋理宗“噗通”一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声音哽咽地说道:“儿臣……参见父皇。”
宋理宗见他如此痛快地认了自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甚至泛起了泪光。他连忙上前一步,将赵志敬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朕的好儿子!朕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宋理宗拉着赵志敬的手,眼中满是慈爱,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轻轻放在他掌心。赵志敬低头一看,顿时愣住——这正是自己自幼佩戴、刻着“赵”字的那块玉佩!
原来,之前在酒宴上,玉佩就已被宋理宗的人悄然取走。赵志敬心中一凛:“这老皇上,竟早就在暗中确认我的身份,真是老谋深算!”但转念一想,帝王之家最重血脉,若无十足把握,绝不会轻易认亲。这块玉佩的归还,反而让他彻底相信了这桩父子缘分。
宋理宗拉着赵志敬在圈椅上坐下,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盒子上雕刻着复杂的龙纹图案,看起来极为珍贵。他将木盒递给赵志敬,说道:“这是朕的传家之宝,是先祖宋孝宗留下的,里面有一首宋词,上面预言了南宋未来会发生的几件大事。”
宋理宗告诉赵志敬:“当年高宗皇帝虽收了赵昚(即后来的孝宗)为养子,却始终未正式册立为太子。一来,他心中仍存幻想,盼着自己能再生个亲生儿子继承大统;二来,权相秦桧极力反对赵昚,因赵昚主战,与秦桧主和的立场相悖;三来,高宗生母韦太后也不喜欢赵昚,反而偏爱另一位养在宫中的宗室子弟赵琢,常在高宗面前称赞赵琢贤明。”
“正因这三重阻力,立储之事一拖再拖,直到韦太后去世,高宗才终于下定决心。他想出一招,给赵昚和赵琢每人送去十名美女,以考验二人定力。过了数月,高宗又将这些美女召回,暗中检查。结果发现,赐给赵琢的十名女子皆已失贞,而赐给赵昚的十名则完好无损。原来,赵昚听从了老师史浩的建议,深知此乃高宗的试探,故始终未动那些女子分毫。”
“也正因这场考验,高宗彻底认定赵昚品性端正、定力过人,足以托付江山,遂正式册立他为皇太子。这位赵昚,便是我这一脉的先祖——宋孝宗。他当年能通过考验,除了自身修养深厚,亦因史浩的功劳,那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深知‘欲成大事,必先克己’的道理。这或许也是天意,让我大宋有了一位中兴之主。”
“后来,史浩不仅为他的亲生父亲选定了这处藏龙之墓,以备后世子孙避难,还留下了这首预言词。”
“不过这首词都是藏头诗,当时看不明白,等到事情发生之后,才能一一印证。如今,这首词只实现了一半,另一半,就着落在尹志平这个有缘人身上。”
赵志敬接过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张泛黄的宣纸,上面用苍劲有力的笔法写着一首从未见过的宋词,字迹飘逸,墨色虽淡却筋骨犹存,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他仔细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朔风卷地白草折,胡尘暗日雁南斜。
宫墙倾圮埋朱紫,故都遥望泪沾颊。
临安繁华迷醉眼,笙歌彻夜不思家。
一朝烽烟连朔漠,铁马冰河入梦来。
赵志敬反复诵读数遍,只觉词中满是家国沦丧的悲愤与对时局的忧虑,却始终未能窥破其中玄机。他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宋理宗:“父皇,这首词意境苍凉,字字泣血,可孩儿愚钝,实在看不出其中暗藏的天机。”
“你现在看不懂,是因时机未到。”宋理宗缓缓说道,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这首词名为《残宋吟》,是史浩所作。你且听朕拆解:‘朔风卷地白草折,胡尘暗日雁南斜’,这两句预言了北方蒙古崛起,铁骑南下,如朔风扫落叶,宋室江山风雨飘摇——如今蒙古大军压境,襄阳告急,正是此句应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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