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也听闻江南盐商为牟取暴利,私通海盗走私盐铁,将朝廷禁令视若敝履;又有粮商趁灾年囤积居奇,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街头,却把粮价抬高三倍。现在的南宋已经具有了一定的资本规模,眼前的钱万贯,正是此类货色——只要利润足够,别说背弃家国,就算刨坟掘墓、弑亲灭友,恐怕也干得出来。
现在的情景就如同后来的漂亮国隔岸观火,一边向法西斯售卖军火,一边给抵抗力量供应武器,两边都坐收渔利。可眼前钱万贯与公孙止的行径,竟比那更卑劣无耻。
漂亮国尚有地理之隔,而这二人身处南宋土地,面对蒙古铁骑的威胁,不想着保家卫国,反倒盼着宋蒙两军打得愈狠愈好。他们如同躲在暗处的毒蛇,盯着战场的血肉,盘算着如何从同胞的尸骨上榨取更多银两。南宋将士浴血疆场,是为守护家园;蒙古士兵背井离乡,亦多是被迫征召,可在钱万贯眼中,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这哪里是做买卖,分明是拿千万人的性命赚人血馒头。那些被药物控制的士兵,服药后忘却疼痛、不知恐惧,提着兵刃冲向敌阵,最终倒在血泊中时,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不过是奸商谋利的工具。
而公孙止与钱万贯,却会在密室中清点着沾满鲜血的银两,笑谈着战场的惨烈。汉人士兵战死,他们赚得盆满钵满;蒙古士兵殒命,他们依旧腰缠万贯。这般毫无底线的恶行,比外敌入侵更令人齿冷——外敌的刀枪尚可抵御,同胞的暗箭却防不胜防。
尹志平甚至有点后悔刚刚没有直接下毒药,他秉持侠义原则,总觉得下毒是小人行径,非到万不得已不可为。可此刻想起那二人为利背弃家国、视人命如草芥的嘴脸,才发觉自己的坚持何其可笑。
对这等毫无底线的奸贼,讲侠义便是对牛弹琴,用毒药都算便宜了他们。他们双手沾满同胞鲜血,赚的每一两银子都浸着士兵的尸骨,就算千刀万剐,也难抵其罪。
尹志平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冲出来,在脑海中沉声道:“系统,方才的事你都看见了?这等卖国求荣的奸贼,我竟不能直接取他性命?”
脑海中响起系统那带着几分怯懦的女声,软乎乎的像是在劝和:“宿主,我知道你现在特别生气,但你别气坏了身子。公孙止的结局早有定数,很快杨过就会收拾他的,你再等等。”
“等?”尹志平语气陡然尖锐,满是不甘,“就因为要顺着剧情走,要让杨过当那个斩奸除恶的英雄,衬托他的伟大,我就得眼睁睁看着这恶贼继续作恶?看着他用秘药害死更多人?”
系统沉默片刻,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力:“宿主,这是既定的剧情线,我也没办法更改……”
“没办法?”尹志平咬着牙,字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滚!以后别再出现了,我不会再找你,你也别来烦我!”
尹志平的目光再次扫过厅内二人,公孙止觊觎小龙女已是卑劣,如今为了钱财助纣为虐,如果真让他们将能让士兵狂性大发的秘药卖给蒙古人,蒙古铁骑靠着这秘药突破南宋防线,不知多少百姓要遭难,多少家庭要破碎。
他虽碍于剧情杀不了公孙止,但钱万贯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尹志平眸色一沉,心中已有决断:这奸商的命,我要定了。
正思忖间,厅内突然传来钱万贯谄媚的笑声。他搓着肥厚的手掌,金戒指在灯光下晃得刺眼:“谷主,我此番带来的利市可不算薄,您先前答应我的事,也该兑现了吧?”
公孙止斜睨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玉扳指在指间转得飞快:“钱老板倒会算得寸进尺。你是说看中的那个侍女?”
“正是正是!”钱万贯眼睛发亮,肥肉挤成一团,“就是那个叫绿萼的侍女,先前谷主说过要赏给我,如今买卖谈妥,也该让我带回去了吧?”
尹志平闻言心头一震——绿萼?难不成是公孙止的女儿公孙绿萼?这老贼竟连亲生女儿都能当作筹码,实在丧心病狂!
公孙止端起酒盏抿了一口,语气轻慢:“不过一个侍女,钱老板既喜欢,改日让她随你回去便是。”他抬手挥了挥,“来人,上酒!今日与钱老板痛饮三杯,预祝咱们合作顺利!”
侍卫应声端上烈酒,银壶倾洒间,琥珀色酒液在杯中晃荡,映得公孙止与钱万贯的嘴脸愈发油腻丑陋。
钱万贯笑得眼尾堆起褶子,肥厚的手掌攥着酒杯连连相敬:“谷主爽快!有您这句话,蒙古那边的生意包在我身上,保准让您日进斗金!”
公孙止斜倚在残破的梨花木椅上,玉扳指摩挲着杯沿,阴鸷的目光扫过厅内,俨然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尹志平隐在廊柱后,指尖早已按在短剑剑柄上,只待公孙止服下汤药之后立马发难,目光却突然被院角一抹灰布身影拽住——帷帽轻纱下,凌飞燕那双清澈的眼眸燃着怒火,正猫着腰沿墙根向厅内潜行,握着剑柄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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