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孙止真正怕的并不是强敌,而是周伯通那毫无章法的恶作剧。若对方摆明了要杀他,他倒能凝神应对,可老顽童的心思比孩童还难猜,保不准何时就会突然窜出来,指着他裸奔的模样放声大喊:“快来看呐!绝情谷主光着屁股跑啦!”
这份未知的羞辱,比刀光剑影更让他胆寒。因此他不敢全速奔逃,每走十余步便猛地顿住,僵硬地转头扫视四周,连林间的风声都能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待确认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才又佝偻着身子往前挪,脚步虚浮,却又带着几分被吓破胆的慌乱。
夜风如冰刃,刮在公孙止赤裸的皮肤上,激得他浑身汗毛倒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踉跄着奔过一片情花丛,脚下的碎石硌得脚掌生疼,可比起体内的憋屈与愤怒,这点痛根本不值一提。
“周伯通!老顽童!若让我逮到你,定将你扒光了扔进化功池,让你尝尝经脉寸断的滋味!”公孙止喉间低吼,声音因气急败坏而沙哑。
一想到方才在旱厕的遭遇,他便恨不得当场呕出来——那老顽童不知从哪儿摸来半包巴豆粉,混在他的安神茶里,害他蹲在茅厕里腹泻不止,最后竟还举着根沾了粪水的木棍,不断的戳,逼得他只能脱下被粪水泼脏的衣服,赤身裸体地逃窜。
原本他脚上还趿拉着一双靴子,可没承想周伯通早算准他的逃生路线,在必经的小径上布了捕兽夹。他慌不择路间一脚踩中,“咔嗒”一声脆响,铁夹死死咬住,钻心的疼让他险些叫出声。
公孙止下意识往后缩脚,想挣脱铁夹的钳制,没承想另一只脚刚落地,“咔嗒”声再次响起——周伯通早算准他的反应,竟在旁侧也埋了捕兽夹。
两只脚同时被锁,他重心一失,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却不敢放声哀嚎,怕引来周伯通的嘲弄。
之后公孙止折腾了半天才将脚抽出,鞋却早已被夹得稀烂,只能咬牙脱掉。没走几步,脚下又传来刺痛——路面竟铺满了细密的荆棘,尖刺扎进脚心,又麻又疼。
要说周伯通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当年被黄药师囚于桃花岛石室,恰逢欧阳锋为欧阳克求亲、洪七公护郭靖赴约,当欧阳锋和洪七公得知老顽童周伯通被囚禁在这里的时候,一起过来查看。
黄药师有心在欧阳锋和洪七公面前炫耀,欧阳锋则心心念念九阴真经,二人一起走进了草棚,周伯通便在必经之路上布下连环陷阱。
先是松动的石阶,算准黄药师会踏左侧稳处,便在左阶下埋了涂满痒痒粉的暗钉;欧阳锋警觉跳开,又触发第二重机关,石缝中突然射出缠人的渔网,逼得二人狼狈躲闪,最后二人都是被弄得一身骚臭。
连黄药师的“落英神剑步”、欧阳锋的“蛤蟆功”都被他戏耍得团团转,更何况此刻慌不择路的公孙止?
论恶作剧没有人比得上周伯通,他只是把这个当成娱乐,早摸准公孙止遇险必慌、慌则乱了章法的性子,才在小径上层层设伏——先以捕兽夹断他退路,再用荆棘磨他心神,每一步算计都戳中他的软肋。
这些伤虽不致命,却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傲气上。他虽有闭穴功,但也并非真的刀枪不入,公孙止捂着脚心,眼中满是怨毒,却又透着深深的恐惧:“周伯通!老夫与你不共戴天!”可骂归骂,他连回头找对方算账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瘸着脚,狼狈地绕了一个大圈,这才被尹志平看到。
他本就因使用“阴阳毒砂掌”耗损了大半内力,此番腹泻脱力,更是雪上加霜。往日里,他的轻功在江湖中也算数一数二,能一跃三丈,踏叶无声,可此刻别说纵跃,就连维持平稳奔跑都有些费力,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每跑几步便要扶着树干喘口气,胸口剧烈起伏,气息紊乱如破风箱。
身后不远处,尹志平隐在情花丛的浓影里,突然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终南山那夜,也是这般清辉冷冽的月色,也是这般万籁俱寂的山林,古墓外的竹林簌簌作响,他撤掉了小龙女的衣衫,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那时他刚穿越而来,意识还裹在一层混沌里,所有的理智都在瞬间崩塌。他俯身靠近,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玉兰花香气,唇瓣相触的刹那,仿佛被灼热的体温融化,只剩下本能的悸动。
他将她轻轻抵在花丛中,掌心抚过她柔韧的腰肢,感受着她细微的颤抖。情到浓时,他几乎忘了自己是谁,只知道要将眼前人紧紧拥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这片刻的温热。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系统尖锐的警报声刺破迷醉,他才猛然惊醒。看着脸颊泛着潮红的小龙女,慌乱与愧疚瞬间将他淹没。他颤抖着为她理好凌乱的衣襟,自己也匆匆套上散落的道袍,逃也似的钻进密林。
那时的他同样双腿发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端,尹志平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若这老贼真以卑劣手段,将小龙女诱至林间行不轨之事,事后仓皇逃窜,倒真可能这般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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