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的烛火添了新芯,火苗蹿得老高,把满座武林人的脸映得红彤彤的。
郭靖正拉着郝大通说些江湖旧事,黄蓉在一旁笑着布菜,孙不二坐在软椅上,手指轻轻搭在膝头,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青瓷碗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满室的喧闹里,只有角落里的赵志敬像根绷紧的弦,眼睛死死盯着苏杏,连手里的茶杯凉透了都没察觉。
“苏前辈,您再说说,方才那守宫肌的道理,晚辈还是没太吃透。”赵志敬凑得更近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股按捺不住的急切,“要是女子练过武,会不会把那肌肉练得紧实,让人瞧错了?”
苏杏刚抿了口茶,闻言抬了抬眼,看了赵志敬一眼:“练武之人的肌肉是‘练’出来的紧,带着股刚劲;处子的守宫肌是‘天生’的敛,透着股柔劲,不一样的。就像刚蒸好的馒头,没动过的是鼓的,捏过再蒸,就算鼓起来,也少了那股子蓬松劲儿。”
赵志敬听得连连点头,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他眼珠一转,忽然指着不远处的郭芙,压低声音道:“前辈您看,那位穿红衣的姑娘,她也练过武,您能看出她是不是处子吗?”
苏杏扫了一眼,淡淡道:“是处子。她虽练过武,可守宫肌没松,眼神里那股纯然的怯意还在,错不了。”
赵志敬又指了指丐帮的一位女弟子,那女弟子正扛着棍子和同伴说笑,性子爽朗,抬手时肘部张得开,走路时腰腹却没晃。苏杏看了一眼,道:“也是处子。她性子烈,可肌肉的敛劲儿没散,是清白的。”
接连辨了五六人,苏杏都答得干脆,赵志敬心里的疑团不仅没散,反倒更重了——连这些常年在外奔波的女子都是处子,小龙女要是真和杨过清白,怎么会让苏杏看不准?
他攥了攥拳头,又想起那日在古墓看到的场景:杨过抱着小龙女的腰,两人贴得那么近,小龙女的脸还红着,怎么看都不像单纯的师徒!
“前辈,要是……要是女子用了什么法子,把守宫肌弄紧了,您能看出来吗?”赵志敬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试探。
苏杏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你问这些做什么?辨女子贞洁,本就不是什么光彩事,若非必要,不该揪着不放。”
赵志敬忙赔笑道:“前辈您别误会,晚辈就是好奇!您想啊,江湖险恶,要是有人用这法子骗人,咱们也好有个防备不是?”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眼底却藏着股狠劲——只要苏杏说有法子能造假,他就能顺着这话头,把小龙女也归到“造假”的行列里。
苏杏却没接他的话,端起紫砂壶抿了口茶,眼神落在前厅门口,忽然道:“武林盟主来了。”
赵志敬猛地抬头,顺着苏杏的目光看去,只见郭芙在前头引路,杨过扶着小龙女走了进来。
小龙女还是一身白裙,脚踝上的纱布换了新的,脸色比方才在石础旁时稍显红润,被杨过扶着胳膊,步子走得轻缓,像片被风托着的云。
她的腰杆挺得笔直,手臂自然垂在身侧,摆动时幅度很小,肘部微微往里收,眼神落在地面上,偶尔抬眼,撞见旁人的目光,会轻轻垂下眼帘,耳尖泛着点淡粉。
杨过走在她身侧,时不时低头看小龙女的脚,嘴里还小声说着什么,“姑姑,慢些走,地上滑”“待会儿要是累了,咱们就先回去”,语气里的关切藏都藏不住。
小龙女垂着眼听,嘴角抿着点极淡的笑意,连周身的清冷都柔和了些。
这模样落在赵志敬眼里,简直是火上浇油。他猛地拽了拽苏杏的袖子,声音都发颤:“苏前辈!您看!就是她!小龙女!您快看看,她是不是处子?她的守宫肌松没松?”
苏杏被赵志敬闹得有些为难,他推开赵志敬的手,目光落在小龙女身上。他先是看了看她的腰腹——小龙女站得笔直,腰腹没晃,肌肉线条紧实,却不是练武之人那种刚硬的紧,透着股柔劲;
又看了看她的手臂摆动——方才走进来的时候,她的手臂摆动幅度很小,肘部往里收,带着股敛劲儿;最后看了看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很清,像山涧的泉水,撞见众人的目光时,会轻轻垂下眼,带着点怯意,却没有半分慌乱。
苏杏皱起了眉,嘴里喃喃自语:“奇怪……怎么会这样?”
赵志敬急了,凑过去追问:“前辈,怎么了?她的守宫肌到底松没松?您倒是说啊!”
苏杏摇了摇头,又往前凑了凑,仔细打量着小龙女的腰腹,叹了口气,道:“老朽看不准。”
“看不准?”赵志敬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前辈您怎么会看不准?您方才看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怎么到她这儿就看不准了?是不是她用了什么邪术,掩人耳目?”
“不是邪术。”苏杏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困惑,“她练的武功很特殊,自身的体质也很特殊,老朽行医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人——她的守宫肌看着是紧的,可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了,看不清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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