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院中的老槐树,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落在小龙女素白的裙角上,漾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尹志平立在廊下的阴影里,望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拂尘,心中却翻涌着一股近乎执拗的笃定。
前世总为书中尹志平那句“纵是身败名裂,毕生亦不后悔”而唏嘘,觉其痴狂得可笑。
可此刻亲见小龙女立于晨光中,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横波,那份遗世独立的清绝,竟让他忽然懂了——有些美好,本就值得人倾尽所有去念想,哪怕只是远远望着,亦是一种慰藉。
她满足了一个男人对“极致之美”的所有幻想。非是郭芙那般烈火烹油的明艳,笑时珠翠叮当,怒时娇嗔毕现,如盛夏石榴花,热烈得灼人;
也非黄蓉那般玲珑剔透的慧黠,眼波流转间尽是机锋,如春日海棠,绚烂中藏着锋芒。
小龙女的美,是初雪覆在昆仑玉上的洁净,是寒潭映着孤月的清冷,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粹。
你看她的眉,并非刻意描画的弯月,而是淡淡的一抹,似有若无,却在蹙眉时拢起三分茫然,像迷路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护在掌心;
你看她的肤,并非寻常女子的粉白,而是近乎透明的莹润,仿佛上好的羊脂白玉,透着玉石特有的凉,却在被阳光亲吻时,泛出一层极淡的暖,像冰雪初融时的微光;
你看她的眼,清澈得能照见人影,没有半分世俗的尘垢,欢喜时便亮如星子,困惑时便凝如秋水,连那份不经意的疏离,都成了最动人的风骨。
更难得的是小龙女武功高强,一身轻功飘逸若仙,玉女心经更是精妙绝伦,寻常高手连近她身都难。
在正常情况下,尹志平自问连她衣袖都碰不到,更别提有半分亲近的可能。然而命运偏给了他那稍纵即逝的千载难逢——她被欧阳锋点了穴道,又错认了他的身份。
当他借着杨过的名义靠近,她虽不能动,眼中却泛起信任的柔光,那是独独对杨过才有的温顺。
肌肤相触的瞬间,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渐渐松弛,仿佛认定了眼前人便是心尖上的少年。
灵欲在此刻奇异地共鸣:她的呼吸因他的靠近而微乱,清冷的眸子里漾起他从未见过的涟漪,那份全然的接纳,不止是身体的顺从,更似一种灵魂层面的默许。
这让他瞬间被两种强烈的情绪裹挟:一是身体的征服欲得到了极致满足,这般冰清玉洁的绝世高手,此刻竟在他怀中展露脆弱,那份掌控感几乎让他战栗;
二是心底涌起难以言喻的暖意——她虽认错了人,可那份温柔与依赖是真的,那片刻的“被认可”,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成了她心中的那个人,成了配得上这份美好的存在。
灵与欲的交织,让这场错位的亲近,成了他记忆里既罪恶又贪恋的蜜糖。
这般女子,见过一次,便再也难忘。
尹志平望着她被杨过拥在怀中时,那微微泛红的耳根,望着她抬手轻抚杨过脸颊时,指尖那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心中忽然涌出一句话——纵是前路荆棘密布,纵是最终求而不得,能遇见她,能知晓这世间竟有如此美好的存在,亦是值得。
“毕生不后悔。”他在心底默念,喉间微涩,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场中,霍都已然取胜,他的目光早已从朱子柳的青衫上移开,死死黏在小龙女身上,锦袍上的金线被晨光镀得越发耀眼,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阴霾。
方才胜了朱子柳的得意,此刻已被一种莫名的厌恶啃噬着心尖。
他霍都是什么人?是蒙古小王子,是金轮法王座下高徒,在草原上鲜逢敌手,在西域武林中威名远播。
他见过金发碧眼的异域美人,也拥过能歌善舞的宫廷娇娥,却从未见过这般女子——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像一阵风就能吹倒,偏又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傲气;
明明眉眼间带着几分稚气,像不谙世事的孩童,偏又让人心头一震,不敢生出半分轻慢。
尤其她与杨过交握的手,那般自然,那般亲昵。杨过不过是个衣衫陈旧的少年,眉宇间还带着未脱的青涩,凭什么能得到这等美人的青睐?
霍都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西域进贡的羊脂玉,触手温润,可此刻在他眼中,竟不如小龙女指尖那抹微凉的白。
人总是这样,见不得旁人拥有自己求而不得的珍宝。若是那珍宝落在自己手中,便觉天经地义,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可若被旁人捧在掌心,便觉得是暴殄天物,是对美好本身的亵渎。
霍都此刻便是如此,望着小龙女望向杨过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仰慕,没有敬畏,只有纯粹的欢喜,像孩童见到了心爱的玩具——这让他胸腔里的妒火越烧越旺。
“凭什么?”他暗自咬牙,折扇在掌心狠狠敲了一下。他赢了比武,本该是全场的焦点,所有人都该敬畏他,奉承他,可这对男女,竟敢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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