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摸枕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停留在昨晚和东的视频通话界面,只是已经显示“通话结束”。想来是他到酒店后,见我睡熟了,悄悄挂了视频。
点开微信,最上面是东凌晨发来的消息,两条语音,一条文字。文字很简单:“樊太太,我到酒店了,房间很干净,你好好睡,晚安。对了,明天德国时间9点(国内下午3点)记得叫我起床,怕我睡过头错过训练,也怕你忘记想我,这是给你的任务,不许忘~”
语音点开来,他的声音带着刚洗漱完的清爽,还带着点笑意:“酒店窗外能看到树,叶子绿得很,德国夏天也挺舒服的,不冷也不热,你别担心。我把闹钟也设了,但还是想让你叫我。”
另一条语音是他轻轻的笑声:“艾米是不是又在蹭你?我听见它叫了。我挺羡慕它能陪着你。”
我抱着手机笑出声,指尖轻轻戳了戳屏幕上他的头像。来分见我醒了,更欢了,用脑袋蹭我的手,尾巴甩得像小旗子。艾米也从床尾跳上来,蜷在我脚边,发出轻轻的呼噜声。
“知道啦,”我对着手机小声说,“任务我接了,肯定叫你起床。”
起身洗漱时,路过客厅,看见我爸妈已经起来了。我妈在厨房煎蛋,我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茶几上摆着刚切好的橘子,是我爱吃的那种。
“醒啦?”我妈探出头,“快洗漱,粥刚熬好,还有你爱吃的榨菜。”
“嗯,”我点头,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的黑眼圈淡了些,心里的空落落也轻了——原来就算隔着千山万水,只要知道他平安,知道他在那边好好的,就能安心很多。
洗漱完坐在餐桌前,我爸忽然说:“振东昨晚给我发信息了,说他到酒店了,让我们别担心你,还说谢谢我们照顾你。这孩子,心思细。”
“可不是嘛,”我妈笑着给我盛粥,“还问我你小时候爱吃什么,说等他回来教他,他以后给你做。”
我喝着粥,心里暖暖的。东总是这样,连离开后,都要把我和爸妈的情绪都照顾到,像个细心的大家长,却忘了自己才是那个要在陌生地方打拼的人。
上午准时到了单位。刚走进办公室,小林就抱着一摞卷宗走过来:“姐,昨天没整理完的公诉材料,今天上午得弄完,下午还要去看守所提讯当事人。”
“好,没问题。”我接过卷宗,把包往椅背上一搭,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先把材料按案件分类整理,核对证据清单上的每一项,确保没有遗漏。很快,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声填满了办公室,之前心里的那点牵挂,慢慢被忙碌压了下去。
10点多,部长过来找我,说下午的提审需要提前准备提纲,让我和小林一起梳理案情疑点。我们俩坐在会议室里,对着案卷讨论了半个多小时,从证据链到当事人的供述,一点点抠细节,生怕有遗漏。
“这个当事人之前翻供过,下午提讯时得注意话术,”小林用笔在纸上划着,“姐,你经验丰富,到时候你主问,我记笔录。”
“行,”我点头,把疑点一一列在纸上,“重点问清楚他案发时的行踪,还有证人证言里的矛盾点,咱们得把问题捋顺了。”
中午在单位食堂吃饭时,同事们聊起最近的案子,我也跟着一起聊,偶尔插两句话,气氛很轻松。
以前东在的时候,中午总爱给我发信息,问我吃了什么,有没有喝汤,现在虽然他不在,可忙碌的工作和同事的陪伴,让离别带来的空荡感淡了很多。
两点多去提审很顺利,当事人虽然一开始有点抵触,但在我们耐心的引导下,慢慢交代了清楚案情。走出看守所时,已经快3点了,阳光有点晃眼,我拿出手机,想起东的“任务”,赶紧跟小林说:“你先回单位,我去旁边的会议室打个电话,马上回去。”
快步回到单位,找了间没人的小会议室,关上门,还有点时间,我先点开微博。搜索“樊振东 机场”,果然跳出了几条内容,都是今天早上刚发的。
照片拍得很远,角度也选得好,只拍到东推着行李箱的背影,还有他偶尔回头看我的侧影。没有正脸,没有我的身影,只有他穿着深蓝色外套,脚步沉稳的样子。
配文很简单:“东哥一路平安,萨尔布吕肯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等你比赛。”
下面的评论已经有几百条了,全是温暖的祝福:
“延迟发送,不打扰私人行程,这是我们和他的默契~东哥好好休息,期待首战!”
“看东哥的背影都觉得有点舍不得,不过去德国是好事,加油!记得多吃点,别太累!”
“嫂子肯定也舍不得吧?没关系,我们替嫂子盯着东哥,督促他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我看着评论,忍不住笑了。他的球迷们总是这样,把他的小习惯记得清清楚楚,把我的小牵挂也放在心上,用最温柔的方式支持他,不打扰,不添乱,只默默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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