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马车上,气氛并没有想象中的凝重,反而充斥着一种“分赃”的快活。
林晚手里抛着那块刻着“苏”字的令牌,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夫君,这太子也不行啊。栽赃嫁祸这种手段,玩得也太糙了。”
她指着令牌上的花纹,“你看这雕工,虽然极力模仿苏家的图腾,但边角的磨损痕迹太新了,明显是刚刻出来没几天的。苏贵妃那个精明人,怎么可能派这种一眼假的死士来送死?”
“他急了。”
萧景珩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春猎是他翻身的机会,他太想置我于死地,反而露了马脚。”
“那这块令牌……”
“留着。”
萧景珩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苏家虽然没动手,但他们依附太子,这浑水,他们不想蹚也得蹚。这块牌子,就是咱们向苏家‘收保护费’的凭证。”
林晚秒懂,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一鱼两吃,这波不亏!”
……
次日,御书房。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文宣帝看着桌案上那一堆染血的腰牌,还有那张虽然已经处理过但依然散发着野性的狼王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太子萧景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额头紧贴着金砖,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啊,真是朕的好儿子。”
文宣帝抓起一块腰牌,狠狠砸在太子身上,“春猎围场,乃是皇家禁地!你竟然能让几十个刺客带着兵刃混进去?还放了引兽粉?你是想杀你皇叔,还是想连朕一起杀了?!”
“父皇息怒!儿臣……儿臣冤枉啊!”
太子痛哭流涕,“儿臣也是受害者啊!儿臣的护卫也折损了不少……这定是有人陷害儿臣!对了,那块苏家的令牌……”
“够了!”
文宣帝怒喝一声,“还嫌不够丢人吗?苏家是你母妃的母族,他们有什么理由杀景王?你是想把苏家也拖下水吗?”
太子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敢再吱声。
萧景珩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皇帝特赐),神色淡漠,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林晚则站在他身后,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块帕子,时不时地擦擦眼角(根本没有)的泪水。
“皇兄。”
等皇帝骂累了,萧景珩才缓缓开口,“臣弟今日来,不是为了追究谁的责任。臣弟命大,没死在狼嘴里,也没死在刀下。但这京城的治安……确实让人担忧。”
文宣帝揉了揉眉心,语气缓和了一些:“阿璟,你受惊了。这件事,朕一定会让大理寺严查,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就不必了。”
萧景珩淡淡道,“大理寺查来查去,无非是几个替死鬼。臣弟只想求个心安。”
“你想如何?”文宣帝警惕地看着他。
“臣弟的腿刚好,武功也荒废了不少。如今府里的护卫,多是些老弱病残(铁牛:阿嚏!)。臣弟想请求皇兄,恢复景王府的‘亲王卫队’编制,准许臣弟自行招募五百精兵,以护家宅平安。”
亲王卫队!五百精兵!
文宣帝的眼皮猛地一跳。
这就是萧景珩的目的?这就开始要兵权了?
“这……”文宣帝有些犹豫,“京城重地,私兵不宜过多……”
“陛下!”
一直“哭泣”的林晚突然往前一步,噗通一声跪下了。
“求陛下开恩啊!”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长长的单子,双手呈上,“昨儿个那一战,我们王府损失惨重啊!为了毒翻那些刺客,臣妇用了整整十瓶‘软筋散’、五瓶‘含笑半步癫’,那可都是用名贵药材炼制的啊!还有王爷的衣服也破了,那是苏杭进贡的云锦;我的发簪也跑丢了,那是赤金点翠的……”
林晚声泪俱下,开始报菜名一样报账单。
“精神损失费一万两,惊吓费五千两,误工费三千两,药材费八千两……”
文宣帝听得脑瓜子嗡嗡的。
“停!停!”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弟妹的财迷样了,“朕赔!朕让内务府赔给你们!”
“多谢陛下!”林晚立马止住哭声,“那亲王卫队的事……”
“准了!准了!”
文宣帝挥挥手,只想赶紧把这两尊瘟神送走,“阿璟,卫队的事你自己去兵部办。太子……罚俸一年,禁足东宫三月,闭门思过!”
“谢皇兄。”
萧景珩起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兵权到手,钱也到手。
这一趟,赚翻了。
……
回到景王府,林晚并没有急着数钱。
她一头钻进了炼药房,拿出了昨天从刺客首领牙槽里抠出来的毒囊。
毒囊里的毒液已经干涸,呈暗红色。
“奇怪……”
林晚将毒液刮下来一点,放入特制的试剂中。试剂瞬间变成了诡异的蓝紫色。
“牵机散……居然是牵机散的变种!”
林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了?”
萧景珩推着轮椅(在府里偶尔还坐坐,为了省力)进来,看到她这副模样,眉头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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