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武区一带,流传着一个关于打猎人与鬼怪的故事。故事里的主人公是个年轻的猎户,虽说打猎的本事不算顶尖,没能猎到过虎豹熊罴那样的猛兽,但每日上山,总能带回些野兔、松鼠之类的小动物,勉强够维持生计。他性子倔,认死理,胆子也比一般人大些,从不信什么神神叨叨的说法。
一日,他在山里追一只狡猾的狐狸,不知不觉走到了日头西斜。眼看天色渐暗,回去的路又远,他便寻思着找个客店歇脚。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在山脚下瞧见一家客店,挑着个褪色的幌子,在晚风中摇摇晃晃。 进店一问,店主人是个精瘦的老头,满脸堆着笑,却掩不住眼里的几分疲惫。“客官,实在对不住,店里的屋子差不多都住满了,就剩两间西屋……”老头搓着手,面露难色,“不是小的不招待,是那西屋啊,闹鬼,前前后后住过几个客人,都吓得半夜跑了,没人敢住。”
猎户听了,反倒来了兴致,拍着胸脯说:“店家,无妨,我不怕这个。鬼怪要是真来了,我倒要瞧瞧它长啥模样。”
老头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只好叹着气去收拾西屋。那两间西屋在院子最里头,背阴,看着就比别处阴冷些。老头点上油灯,屋里才算有了点光亮,只是墙角的蛛网、地上的灰尘,都透着股久无人居的荒凉。“客官,您要是觉得不对劲,就喊一声,小的就在前院。”老头放下油灯,又叮嘱了几句,才退了出去。 猎户倒也坦然,放下背上的猎枪和行囊,简单擦了擦桌子,便坐下歇脚。夜深人静,院子里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偶尔夹杂着几声狗吠。屋里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墙壁上的影子摇摇晃晃,猎户虽说胆子大,此刻心里也难免有些发毛。他索性坐起来,从行囊里摸出一本翻旧了的书,就着灯光看了起来,想借此驱散那点莫名的恐惧。
不知不觉,就到了子夜时分。窗外,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亮得有些出奇,仿佛都在瞪着眼睛往屋里瞧。忽然,只听院外“呼”地一声风响,紧接着“当啷”一下,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院子里。屋里的烛火猛地被吹得剧烈摇晃,门“吱呀”一声,竟自己打开了。猎户心里一紧,合上书,握紧了身边的猎刀。只见一个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生得眉黛含春,眼波流转,肌肤胜雪,算得上是绝色。只是她身上的衣服看着有些陈旧,脸色也白得不太自然,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猎户暗自思忖:“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女子闯进来,绝非善类。”
那女子走到桌前,脸上带着柔媚的笑,声音娇滴滴地说:“客官,夜深了,我给您送些酒菜来暖暖身子。”说着,她将手里的杯盘搁在桌上,里面是些精致的小菜和一壶酒,酒香倒是醇厚。放下东西,她便袅袅娜娜地向猎户走来,眼神里带着勾人的意味。
“你是何人?深更半夜破门而入,有何目的?”猎户厉声喝问,身子微微后倾,警惕地看着她
女子却像没听见似的,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递到猎户面前:“客官,喝杯酒暖暖吧,这荒郊野岭的,独自歇脚多冷清。”她边说边往前靠,几乎要贴到猎户身上,那姿态分明是想与他同住。 猎户猛地一挥手,推开她递过来的酒杯,沉声道:“我劝你自重!我身上有家传的护身宝剑,你再敢上前一步,休怪宝剑无情!”他虽没真的拔出宝剑,却故意挺了挺身子,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女子被他的气势震慑,脚步顿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只是在一旁絮絮叨叨地纠缠,一会儿说自己孤苦无依,一会儿说仰慕猎户的英气,想留下来作伴。
猎户始终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他想起老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星星出全,鬼神活动,鸡叫之后,全部退去。”果然,没过多久,院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鸡叫,紧接着,四面八方的鸡叫声此起彼伏。那女子听到鸡叫,脸上顿时露出慌乱之色,再不敢停留,狠狠地瞪了猎户一眼,转身就往外跑,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里,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二天一早,店老头忐忑地让人来西屋瞧瞧。来人敲了敲门,猎户打开门,神色如常地说:“没什么动静,一夜安稳。”他没提夜里女子来访的事,怕说了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晚上,猎户琢磨着那女子或许还会来,便决定再在西屋留宿一晚,看个究竟。依旧是子夜时分,门又“吱呀”一声开了,那女子果然又来了。还是昨天的套路,先送酒菜,再百般引诱纠缠。猎户照旧严词拒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天快亮时,鸡叫的声音越来越近,女子知道自己又要无功而返。她看着猎户,眼神里没了之前的媚态,反倒多了几分哀求,叹了口气说:“客官,我看你是真正的正人君子,不为酒色所动。这两天我来引诱你,都没能让你上当。实不相瞒,明夜里,黑鹰精要来对付你,它可比我厉害多了,你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吧,免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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