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鼠下意识地往怀里揣了揣,指尖触到一个冰凉温润的硬物,才想起那枚被他当作救命稻草的宝石。
借着通道壁上昏暗的应急灯,宝石在他掌心流转出闪光,整体看上不灵不灵的,切割面折射的光斑晃得他眼睛发酸。这是他三天前在米花町的美术馆后巷从怪盗基德手上截胡来的,当时黑羽快斗刚得手这枚大宝石,正准备趁着夜色还回博物馆,被他带着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混乱中他一把抢过宝石就跑,现在想来,这宝石倒成了他唯一的慰藉——或者说,唯一的筹码。
同一时间,一间顶层公寓里,黑羽快斗正将一顶白色礼帽摔在沙发上,n那黑发被他抓得凌乱。他面前的茶几上摊着博物馆的宝石照片,“归还日期”那一栏用红笔圈了又圈,明天就是最后期限。
这当然不是博物馆给他的归还期限,而是他作为怪盗基德基本的职业素养。
他面前的茶几上摊着几张博物馆的宝石照片,最上面那张正是宝石的特写,宝石在聚光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照片旁的便签纸上,“归还日期”那一栏用红笔圈了又圈,红圈叠着红圈,墨迹几乎要渗过纸背——明天,就是他给自己定下的最后期限。
这当然不是博物馆给他的期限,毕竟没人知道大宝贝曾被怪盗基德盗走。这是他作为怪盗基德的底线,也是刻在骨子里的职业素养——他只对“潘多拉”感兴趣,其他宝石不过是挑战安保系统的战利品,从不会据为己有。可这次,偏偏栽在了一群无名小卒手里。
那天的混战还历历在目。他刚避开美术馆的安保系统,怀里的宝石盒就被一股蛮力撞飞,白鼠带着一群人蜂拥而上,烟雾弹的呛味和橡胶棍砸在地上的声响混在一起。他虽然放倒了两个喽啰,却架不住对方人多,等他撕开烟雾找到宝石盒时,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一群趁火打劫的鼠辈!”黑羽快斗咬牙骂了一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烦躁地抓起手机,屏幕亮起的光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通讯录里“白泽忧”的名字格外显眼——那是他那个变成小屁孩模样的师兄,江户川柯南的化名。看着刚才发过来的消息,黑羽快斗叹了口气,最后他还是决定找这位靠谱的师兄帮忙,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顿了两秒,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通的瞬间,黑羽快斗的声音少了平日的轻佻,多了几分凝重:“老大哥,帮个忙。‘紫星之泪’被白鼠抢了,明天就得还回博物馆,我必须在今晚把它拿回来。”
听筒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白泽忧沉稳的声音:“地址发我,二十分钟后在町田路口汇合,带足家伙。”
白鼠正在逃跑,他现在开始回忆,下午在南区仓库装货时的画面猛地撞进脑海。当时仓库外警笛的隐约声响让他心头发紧,为了方便一旦出事立刻跑路,他特意把那个油浸过的牛皮袋塞进外套内侧的暗袋——那袋子是动物园成员亲手缝的,粗麻布衬着防水胶,里面的身份证明是他花三个月伪造的新身份,运货航线更是用密写墨水写在棉纸上,藏在一本旧画报里。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才发现满手都是冷汗。明天凌晨两点的交货时间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铡刀,那批藏在集装箱夹层里的,是他跟蛇头谈好的偷渡筹码——只要顺利把货运到公海交接,就能搭上前往曼谷的渔船,彻底摆脱国内的追捕。
可运货航线一旦落到警察手里,不仅那批货会被截胡,他这几年在道上的所有关系网都会被连根拔起,到时候别说偷渡,恐怕连看守所的门都进不去,直接得在街头被。
掌心的触感突然变得冰凉坚硬,他这才想起攥在手里的宝石——鸽血红的色泽在昏暗的路灯下泛着妖异的光,这是他唯一的战利品,也是黑羽快斗点名要的东西。
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震感透过湿透的布料传到手心,惊得他差点把宝石扔出去。他哆嗦着掏出手机,屏幕上的水渍让字迹有些模糊,但货运方三个字还是像针一样扎眼:货已备好,按原航线在三号码头待命,凌晨两点准时开船,过时不候。
白鼠盯着信息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因为长时间蜷缩而发麻,他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聚起狠厉的光,像被逼到墙角的野狗。
他不知道是谁动了手脚——是警察的卧底?还是道上的竞争对手?但他清楚一件事,黑羽快斗绝对会来抢这颗宝石,那家伙从来不会错过任何一场。那群小孩把自己害死了,这是他心里唯一得想法。
与其坐在这里等死,不如守株待兔。这个念头像火苗一样窜起来,烧得他浑身发热。黑羽快斗再厉害也是人,只要能抓住他的把柄——哪怕是一张清晰的正脸照,或者他的行动路线,说不定就能跟警方谈条件,换一条生路;就算谈不拢,也能用黑羽快斗当挡箭牌,从货运方那里争取时间。
他把宝石重新塞进贴身的布袋里,用绳子死死勒在腰上,又把外套的扣子一颗颗扣紧,遮住腰间的凸起。做完这一切,他快步走向地下通道的出口,脚步踩过水洼时溅起细碎的水花。
白鼠在“动物园”组织里从来都是边缘角色——那群疯子眼里只有价值连城的宝石,像他这样没背景没手段的小喽啰,连分赃时都得站在最后面。
这也正是他的代号,白鼠,比起蜘蛛和毒蛇这种狩猎者,他好像永远只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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