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成子平定魔劫,携封印的万灵怨咒幡回归周营,见姜子牙依旧沉睡不醒,气息虽稳,神魂却如风中残烛,寂灭沉寂,不由眉头深锁。
他虽道行高深,精擅杀伐破魔,于此等涉及规则本源、神魂寂灭的重创,却也感到棘手。
“子牙师弟此伤,非比寻常。”广成子对守护在侧的赤精子、黄龙真人沉声道,“其神魂与那奇异秩序之力深度融合,几近崩解,又强行对抗定海神珠,更遭反噬。寻常滋养神魂的仙丹,如甘露泼于烙铁,非但无效,反可能激起其体内秩序之力的排斥。”
赤精子亦面露忧色:“师兄所言极是,我曾以阴阳镜照其神魂,只见一片混沌,秩序符文明灭不定,似在自行推演重组,却又如陷泥沼,进展极其缓慢。外力贸然介入,恐适得其反。”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营外忽有仙光降临,却是那玉泉山金霞洞的玉鼎真人到了。
玉鼎真人虽不似广成子、赤精子般长于斗法,但其于道法推演、天机术数、丹药医理之上,造诣极深,更兼性情沉稳,思虑周全。
广成子见玉鼎到来,心知他或有所见,连忙迎入,将姜子牙情况详细告知。
玉鼎真人至榻前,默运玄功,以指代笔,于虚空勾勒出道道探查符文,细细感应良久,方缓缓睁眼,面色凝重中又带着一丝了然。
“诸位师兄,”玉鼎真人开口道,“子牙之伤,确非常法可医。其根本,在于‘神’与‘道’合,而‘道’受损,近乎崩殂。
此‘道’,乃其自身所悟之‘秩序’,非我玉虚正统,亦非旁门左道,乃一全新之道途。
故而,我玉虚仙法,乃至西方佛法,若强行灌入,非但不能助其,反可能因其道念排斥,加剧其危。”
“那该如何是好?莫非任其自生自灭?”黄龙真人性急道。
玉鼎真人摇头:“非是任其自灭,而是需寻一‘同道’之法,或创造一‘无扰’之境,助其完成内在的涅盘。”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广成子带回的那被层层封印的万灵怨咒幡,眼中闪过一丝奇光。
“或许……危机之中,亦藏有一线生机。”玉鼎真人缓缓道,“子牙之道,在于‘秩序’。而此番重创,源于对抗‘混乱’(定海神珠之力亦可视为一种力量层面的无序爆发)与强行‘定义’。
欲使其复苏,或需置之死地而后生,令其于极致的‘寂灭’与潜在的‘混乱’刺激下,完成对其秩序的最终重塑与超越。”
他看向广成子:“师兄,你带回的这魔幡,乃是极致的‘混乱’与‘怨念’凝聚之物,其性虽恶,然物极必反。
若能将此幡之力,加以引导、转化,或许能成为刺激子牙体内沉寂秩序之力复苏的一剂……猛药。”
广成子闻言,脸色微变:“玉鼎师弟,此言是否太过凶险?此幡邪恶无比,若操控不当,非但不能救人,反而可能彻底魔化子牙师弟,或引动更大灾劫!”
玉鼎真人肃然道:“故而,此法需慎之又慎。非是以魔幡之力直接冲击子牙,而是以其为引,结合我玉虚九转还魂大阵,营造一个‘外魔内蕴,秩序自生’的独特环境。
将子牙置于阵眼,以魔幡之混乱怨念为外压,以九转还魂大阵之生机与净化之力为内护,更需一位道心坚定、精通术数者主持阵法,于关键时刻,引导那混乱之力,化作刺激秩序涅盘的‘劫火’!”
他目光坚定:“此乃险招,然观子牙现状,寻常之法已无效用,唯有行此非常之道。贫道愿主持此阵,竭尽全力,护持子牙师弟周全!”
广成子与赤精子、黄龙真人相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决断。
他们深知玉鼎真人所言在理,姜子牙状况已不容拖延,常规手段无效,唯有铤而走险。
“既如此,便有劳玉鼎师弟!”广成子最终拍板,“我等为你护法,需要何物,尽管开口!”
当下,玉鼎真人便着手布置。他取周营中灵气汇聚之地,以九宫八卦之基,布下玉虚秘传的九转还魂大阵。
阵分九宫,暗合天地至理,引动周天星力与地脉生机,化作层层叠叠的守护与滋养光华。
随后,他请广成子将那被封印的万灵怨咒幡置于大阵“死门”之位,以其为混乱之源。
又以自身本命法宝斩仙剑镇守“生门”,调和阴阳,斩断可能失控的魔念。
最后,将昏迷的姜子牙小心翼翼安置于大阵中央的阵眼之处。
“诸位师兄,请各守一方,稳住阵基。无论阵中有何异动,除非子牙师弟形神俱灭之险,否则绝不可擅动!”玉鼎真人郑重嘱托。
广成子守东方,赤精子守南方,黄龙真人守西方,又有其他玉虚门人或被召来的散仙客卿守住北方及四隅。
大势至菩萨等西方僧众在外围感知到此地气机变化,亦停下诵经,凝神观望,不知玉虚宫意欲何为。
准备就绪,玉鼎真人立于阵眼之前,手掐玄奥法诀,口诵玉清神咒,猛地引动了九转还魂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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