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旗东指,大军浩荡。
姜子牙坐镇中军,并未急于求成,而是令南宫适为先锋,率精锐前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沿途收拢流民,安抚百姓,宣示周军“伐无道,立秩序”之宗旨。
所过之处,商纣地方官吏或望风归降,或据城顽抗,然在周军凛然正气与日益精熟的军阵配合下,皆难挡其锋。
首战,便遇商纣一员悍将,名唤窦荣,镇守汜水关。此人骁勇,麾下亦多亡命之徒,闻周军至,非但不降,反而主动开关迎战,于关前摆开阵势,气焰嚣张。
南宫适请示姜子牙。姜子牙于中军帐内,秩序之瞳微启,遥望汜水关方向,只见关隘上空煞气凝聚,军阵之中因果纠缠,多有怨魂哀嚎之象,显然此军杀孽深重,与秩序相悖。
“窦荣恃勇,其军暴戾,失道寡助。”姜子牙平静道,“南宫将军可正面迎敌,以堂堂之阵,破其锐气。我自有安排。”
他并未直接施展神通,而是取出一道空白符纸,以指代笔,引动一丝秩序道韵,于其上勾勒出数个玄奥符文。
符文成,隐隐有梳理因果、安抚怨念、强化己方信念之效。他将此符交予南宫适:“将此符悬于中军大纛之下,可定我军心,弱敌煞气。”
南宫适虽不明其深意,但对姜子牙已是无条件的信服,当即领命而去。
两军对圆于汜水关前,窦荣果然骁勇,手持大刀,一马当先,直取南宫适,口中狂呼:“叛臣贼子,安敢犯境!纳命来!”
其身后商军亦是鼓噪而进,煞气扑面。
南宫适怡然不惧,挥戟迎上。两将交锋,刀戟碰撞,火星四溅!
周军将士见主将英勇,又受那悬于大纛下的秩序符文无形影响,只觉心神镇定,气血通畅,战意昂扬,结成的军阵运转间竟比平日更加流畅有序,攻守兼备。
反观商军,冲杀之时,只觉对方军阵仿佛铁板一块,难以撼动,己方引以为傲的凶悍之气,竟似泥牛入海,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化解、抚平。
更有些许心智不坚者,受那秩序符文影响,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往日欺压百姓、杀戮无辜的场景,心生愧疚怯懦之意,手脚便慢了几分。
此消彼长之下,周军越战越勇,商军却渐渐显出颓势。
窦荣虽勇,却被南宫适死死缠住,眼见麾下士卒士气低落,阵型渐乱,不由心急如焚,刀法也露出了破绽。
南宫适抓住机会,大喝一声,长戟如龙,一式精妙的突刺,正中窦荣刀法衔接的薄弱之处!
“噗嗤!”
戟尖透甲而入!窦荣惨叫一声,栽落马下,被周军生擒。
主将被擒,商军顿时大乱,溃不成军。
周军掩杀一阵,顺势夺取汜水关。此战,周军伤亡甚微,却俘获敌军数千,更得了关内囤积的大量粮草军械。
消息传回中军,众将皆喜。姜子牙却无多少得色,只是下令妥善安置俘虏,救治伤员,并张榜安民,宣布废除关内纣王暴政,推行周之《刑德》新法。
“元帅,此符竟有如此神效?”南宫适回营缴令,忍不住问道。他亲身经历,感觉此战赢得异常顺利,己方士气如虹,敌方却仿佛未战先怯。
姜子牙淡淡道:“非符之力,乃‘理’之力。窦荣之军,行暴虐之事,悖逆秩序,其气自衰。我军行仁义,立法度,合于秩序,其气自扬。此符不过引动天地间秩序之理,稍加引导,放大其效罢了。日后征战,亦当以此为念,非仅恃武力。”
众将闻言,皆若有所思。他们开始明白,这位元帅所言的“秩序”,并非空谈,而是能切实影响战局,关乎人心向背的力量。
汜水关大捷,周军声势大震!沿途更多城池望风归附,周军兵不血刃,连下数城,兵锋直指商纣重镇——界牌关。
界牌关守将乃老将徐盖,此人不同于窦荣之流,为人谨慎,精通兵法,麾下兵卒亦训练有素。
闻周军势大,他并不出战,只是深沟高垒,加固城防,准备倚仗关隘之险,消耗周军。
南宫适率军至关下,见对方防守严密,强攻必然损失惨重,一时难下,只得回报姜子牙。
姜子牙亲临前线,秩序之瞳观之,只见界牌关气机沉稳,与地脉相连,防守森严,确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强行攻打,即便能下,也必伤及周军元气,有违“秩序”中爱惜民力、减少无谓伤亡之本意。
他沉思片刻,心生一计。令南宫适每日派小队人马至关前搦战,辱骂叫阵,却并不真正强攻。
同时,他暗中遣派细作,携带他亲笔所书的书信,潜入关中。
信中,姜子牙并未劝降,而是详细阐述了纣王无道之罪状,周军立秩序、安天下之心志,并分析了天下大势,言明负隅顽抗,只会徒增城中军民伤亡,于国于家无益。信中更附上了周军颁布的《安民告示》与《刑德》律法部分条款。
徐盖收到书信,初时不以为意,但细读之下,见其中条理清晰,言辞恳切,所言纣王之罪皆有实据,周军政策亦显宽仁,心中不免动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