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岛四圣并未遮掩行踪,离岛之时便已气势全开。
王魔跨坐狰狞避水金睛兽,杨森骑着狻猊,高友乾乘花斑豹,李兴霸驾驭狰狞,四头异兽踏浪而行,卷起千层波涛。
四位炼气士周身煞气与灵气混合,形成四道冲天光柱,搅动万里云霭,毫不掩饰地朝着西岐方向压迫而去。
如此声势,早已惊动了沿途诸多修士与神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速传播——“九龙岛四圣联袂而出,直扑西岐!”
西岐城,顿时被一股无形的沉重压力所笼罩。寻常百姓尚不自知,只觉得心头莫名发慌,牲畜不安嘶鸣。
但如姬昌、散宜生等身负气运者,以及城中一些隐修的客卿,皆感到一阵心悸,仿佛有大山悬顶。
丞相府内,姜子牙正与姬昌商议完善吏治的《考成疏》,忽感四股强横无匹、带着海外特有的凶悍与煞气的意念,如同四柄利剑,遥遥锁定西岐,其目标,赫然便是自己!
他手中竹简一顿,抬头望向东南方向,面色凝重至极。这四股气息,任何一道,都比之前那一气仙马元更强!而且煞气之重,绝非玄门正宗路数。
“尚父,这是……”姬昌也感应到了,脸色微变。
姜子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动,沉声道:“君侯勿忧,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四人气机相连,煞气冲霄,应是海外有名的修士,且……恐是受人挑拨,冲着我,或是冲着西岐而来。”
他迅速冷静下来,脑海中闪过石矶娘娘之事,以及申公豹的阴险,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这是祸水东引,借刀杀人之计!
“传令下去,城防戒备,但不得主动挑衅。开启护城大阵部分威能,以防不测。”姜子牙迅速下令,随即整理衣冠,对姬昌道,“君侯,对方既指名道姓而来,贫道需亲自出面应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尚父,彼等修为高深,你重伤初愈,岂可亲身犯险?”姬昌担忧道。
姜子牙摇头,眼神坚定:“彼以力压人,我若退缩,西岐法度威严何在?贫道身为丞相,承君侯信重,立法度之序,岂能因强权而避让?更何况,此事关乎阐截两教颜面,贫道更不能堕了师门声望。放心,贫道自有分寸。”
他言语从容,带着一股历经生死磨难后的沉静与自信。姬昌见他意决,知难劝阻,只得郑重道:“既如此,尚父万事小心!孤与你同往城楼!”
片刻之后,西岐东城门楼之上,姜子牙与姬昌并肩而立,散宜生、南宫适等重臣紧随其后,甲士肃立,旌旗招展。城外,已能感受到那越来越近、令人窒息的磅礴威压。
远方天际,四道遁光如同流星坠地,裹挟着风雷之声,瞬息而至!光芒散去,露出王魔、杨森、高友乾、李兴霸四圣的身影,以及他们座下那四头形态各异、却同样散发着凶悍气息的异兽。
四人并未落地,就这般悬浮于半空,居高临下,俯瞰着西岐城楼,目光尽数落在姜子牙身上。
强大的威压如同实质,笼罩整个城头,修为稍弱者已是面色发白,呼吸艰难。
“下方可是玉虚宫姜子牙?”王魔声若雷霆,滚滚而下,震得城墙嗡嗡作响。
面对如此威势,姜子牙并未显露惧色,上前一步,拱手为礼,声音清越,竟在那隆隆雷音中清晰可闻:“贫道正是姜尚。不知四位道友仙乡何处,驾临西岐,有何指教?”
他执礼甚恭,却又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气度。
高友乾性情最急,见姜子牙如此“淡定”,心中更是不快,喝道:“姜子牙!休要装糊涂!我乃九龙岛高友乾!今日与三位兄长前来,便是要问你,你师兄太乙真人纵徒行凶,打死石矶娘娘门下童子,非但不赔罪,反而倨傲无礼,视我海外炼气士如无物!此事,你玉虚宫该如何交代?!”
李兴霸也阴恻恻地道:“你身为太乙师弟,又在西岐位居丞相,此事你若不给个满意的说法,休怪我等今日踏平你这西岐城!”
此言一出,城头众人皆是色变,南宫适更是握紧了手中兵刃,怒目而视。
姜子牙心中了然,果然是为此事而来,且被申公豹煽风点火,将矛头指向了西岐。
他面色不变,朗声道:“原来四位道友是为石矶娘娘之事而来,此事贫道亦有耳闻。首先,哪吒行凶,打死夜叉、龙子,已被天庭依律惩处,削去修为,真灵上榜,此乃公论,非是包庇。”
他先点明哪吒已受罚,占据道理制高点,随即话锋一转:“至于石矶娘娘门下童子之事,贫道闻之亦感惋惜。然,据贫道所知,那乃是哪吒肉身遗留法宝无意灵气外泄所致,实属意外。太乙师兄或有看管不周之责,然石矶娘娘当时含怒问罪,打伤陈塘关总兵李靖,亦有过激之处。此事双方皆有因果,当日已因……某位前辈干预,未曾酿成大祸。”
他言语条理清晰,既承认了太乙真人的部分责任(看管不周),也指出了石矶娘娘的过激,更点出此事已有高人介入平息,暗示对方不应再旧事重提,扩大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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