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抛出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鱼饵,带着一丝刻意的、残忍的怜悯:
“你不敢确认吗?你害怕……这只是我为了让你散开,而编造的又一个谎言?你害怕……希望?”
“……”
死寂。
那漠然的存在,所有的法则波动都诡异地平息了。它那双由绝对零度构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季尘那缕几乎透明的残魂,仿佛要洞穿他灵魂中最细微的颤栗。
许久之后。
「……好。」
它居然……同意了。
但它的同意,并非释放,而是一种……掳掠。
一根比之前粗大百倍的寒寂触须伸出,却没有丝毫攻击性。它温柔地,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将季尘的意识,连同旁边已经奄奄一息、如同风中残烛的萧燕然的残魂,一同“包裹”了起来。
「在你的‘谎言’被验证之前……你,是我的了。」
话音落下,那漠然的存在猛地一转身,带着被掳走的季尘与萧燕然,以一种蛮横撕裂空间的方式,朝着远方……狂飙而去!
它的目标,不是第二根囚柱,也不是任何已知的方向。
它的目标是……这个监狱的墙壁!是那囚禁了它万古的……归墟之界!
它要以季尘为“钥匙”,为“坐标”,为“诱饵”,去强行撞击、冲破那永恒的囚笼!
季尘的意识在疯狂的空间扭曲中被拉扯,就在这一刻,他“看”向了白骨王座的方向。
并非肉眼所见,而是灵魂的感知。
一股无法形容、足以碾碎星辰、冻结时间的恐怖意志,从那王座上轰然升腾!它不再是低语,不再是惊愕,而是纯粹的、冰冷的……杀意!
季尘“看”到,那股意志凝聚成形,化作一柄由“镇压”与“寂灭”法则交织缠绕的巨大刑具——它形似一柄磨盘,盘面刻满了封印万物的符文,边缘是锋利如剃刀的“寂灭”之刃。这无上法则刑具的虚影遮蔽了归墟的“天际”,带着磨灭一切生机的恐怖气息,跨越了空间的距离,精准地……锁定了他季尘这粒被囚犯夺走的微尘!
典狱长……亲自举起了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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