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新年的喜悦,阳光透过薄云洒在院子里,金色的光晕点缀着村庄的每一寸土地。自从师父离开之后,我心头总像藏着一只不安的鸟,焦躁而悠长。起初,我还以为不过是适应的阵痛,过段时间便会平复,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心里的那份不安竟愈发厚重。有时候,我会在深夜静坐,望着窗外繁星闪烁,幻想着那片曾经让我心静如水的悠然居。
还记得以前每到周末,不管天高云阔,我都习惯性地步行至悠然居,即便只是短暂停留片刻,那份宁静总能抚平内心的躁动。如今,伸手去摸那把花了几千的车钥匙,心中依然浮现出那片淡淡的绿意,仿佛还能听到那悠悠的鸟鸣。结果才发现,我竟已不再是过去那个期待着归家的少年,一切变得陌生而真实,忍不住轻笑出声。
元旦节之前的午后,电话铃声骤然响起,肖立明在电话那头笑着说:“小林啊,今天我陪邓总一块去省城拜访几位要员,恐怕不能回家过节了。”话音刚落,我心里微微一跳,师父师母离去之后,邓总和肖立明都未出现,剩下的只有石哥、谭总和小林。不知道小林会不会也会来,心中那份惴惴不安又泛起阵阵涟漪。
晚饭时,母亲叮嘱我:“不管他们来不来,咱们都得提前准备,迎接热闹的场面。”我走下楼梯,想找依帆,但她竟不在房间,心头暗自一笑:明天就是元旦,大家都休假,能来的人恐怕不多。想到这里,心情渐渐变得低沉,也打算拨通几通电话,邀亲友一同庆祝,却一时又想不起该联系谁。
曾经打算给明所长打个招呼,却又犹豫不决——没有提前发请柬,平日送礼也次数频繁,要说不收礼,怕他们也会觉得空手而来不礼貌。再者,宋会长平日关系不深,通知他显得不太合适。于是,我的目光落在了西坡先生身上——官场上一点声望的长辈,打个电话问问也未尝不可。
寒暄几句后,得知师父已前往深圳,语气中似乎对情况了解不多,我心中泛起一丝无奈。聊了几句后,我邀请他元旦当天到我家做客,他爽快地点头答应。接着,我又想到冬子,此刻还在风烟亭住着。虽然他也是个在官场拼搏的禾水县人,但在乌乡市也算少有的乡土亲友,便拨了个电话。
确认宾客名单后,我逐一拨打,期待着每一次电话那头的小期待。令人意外的是,小林竟主动提出:“我提前过来帮帮忙,省得临时忙碌。”我一愣,随即温暖一笑:“你不回家吗?”她笑着说:“我下午也得回去,离得不远。”我又与谭总确认,他在电话那头说:“大师,家大哥刚从陕西回来,改天再拜访,今天还是等着热闹热闹。”于是,我又拨通冬子的电话,他笑着说:“我跟个女朋友谈得挺不错,准备去乡下女朋友家,元月二日再来拜个早年。”
凭借直觉为指南的我,一直相信某些预感。自从师父离开后,邓总、肖立明和谭总都未出现,冬子也未露面,只有石哥和西坡先生表示会来,而小林的突如其来让我心里一阵欢喜。挂掉电话后,门外脚步声传来,我的姐夫走了进来。
我把明天的宾客安排告诉他,他笑着点点头:“这就叫懂得体谅他人心思,元旦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人生。”他听到小林愿意提前过来帮忙,感叹不已:“要是你能找到这个小林,真是个宝贝,聪明能干还长得漂亮。”我心头一暖,心想:看来师父压根没打算把兰心许配我,要是有这个打算,他一定会叮嘱得一清二楚。
从兰心母亲的表现来看,师父是不是早就暗示过这事?否则,她怎会如此抗拒?我递给姐夫一支香烟,笑着说:“我有个趣事——我在悠然居种菜了。”他疑惑着问:“你又种菜?”我点了点头:“对啊,现在咱们的悠然居,变成了个菜园子。”我便讲起那天我忙着种菜,不让她看书,反复检查车子的笑话。
姐夫听得睁大了眼睛:“这事儿,都是咱们的臆测?”我点头:“世上很多事,只有亲身体验,才能知道真相。”他若有所思:“要是小林喜欢你,就勇敢追吧!你也别再像以前那样有包袱。”我没说话,只是望向远方,眼中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光。
第二天,元旦如约而至。一早,我便已打算八点四十开始搬迁,迎接新生活。姐夫开车到来,车内点燃一炉象征新年的篝火,火光映照在每个人笑脸上。石哥也赶来,两人满面笑容,帮我迎接宾客。
外面的空地上,鞭炮声此起彼伏,红光闪烁,炊烟袅袅。宾客们陆陆续续乘坐电梯进入新居,笑声、祝福声汇聚成一片。石哥边走边捧着一束鲜花,笑着祝福:“新居新气象!祝福满满。”已早早布置好的依帆,花了不少心思,早已将灯饰挂好,开着电视,现场一片温馨。
一开门,小林便是第一个出现。她穿着得体,拿着一只盆栽,笑意盈盈地打招呼:“叔叔、阿姨,早呀!新家真漂亮!”她的眼睛明亮,笑容自然,让人觉得她仿佛熟悉已久。也许她知道了兰心的事情,母亲对她格外热情,拉着她的手,像看待自己的女儿一样频频打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