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之上,死寂如冰。
马权佝偻的身影在寒风中剧烈颤抖,每一次喘息都喷吐出灼热的白气,混杂着左肘断口处蒸腾而起的、带着浓郁血腥味的赤红血气。
那焦黑碳化的断口边缘,如同被地狱业火焚烧过,狰狞地暴露在惨淡的极地天光下。
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持续不断地穿刺着马权的神经末梢,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波更猛烈的冲击。
眩晕感如同黑色的潮水,试图将马权拖入无边的黑暗。
他(马权)死死咬住牙关,牙齿咯咯作响,额头上滚落的汗珠混合着冰晶,瞬间在眉骨凝结成霜。
那只仅存的右臂,肌肉贲张如铁,死死撑在膝盖上,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暴突的血管如同盘踞的虬龙,几乎要破皮而出。
“马权…”火舞挣扎着爬近,声音嘶哑颤抖,带着浓重的哭腔。
她看着那空荡荡的袖管和蒸腾的血气,再低头看看自己那双冻伤溃烂、麻木刺痛的赤足,以及铺散在冰面上的刺目银发,无边的愧疚和无力感几乎将火舞吞噬。
她(火舞)伸出颤抖的手,想触碰又不敢触碰,最终只是徒劳地攥紧了身下冰冷的积雪。
“别…嚎…没事…小问题!”马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粗粝得像砂纸摩擦生铁。
他(马权)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众人——
李国华肩胛还插着冰锥,刘波昏迷濒死,火舞透支油尽灯枯,包皮兽爪焦黑深可见骨,三个燃料罐还在滋滋泄漏着致命的辐射。
没有时间软弱,更没有资格倒下!
他(马权)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冰碴,刺得肺腑生疼。
马权不再看自己的断臂,仅存的右手猛地抓住左臂残端破烂的衣袖,狠狠一扯!
嗤啦!
坚韧的作战服布料应声撕裂。
他(马权)动作粗暴而精准,仿佛处理的是别人的伤口。
马权将撕下的布条缠绕在嘴里,用牙齿配合右手,死死勒紧!
布条深陷入皮肉,暂时压制住那蒸腾的血气和焦糊味带来的眩晕感。
紧接着,他目光落在自己右腿还算完好的裤管上。没有丝毫犹豫,右手化掌为刀,九阳真气凝聚指尖,带着灼热的气流,猛地划过!
嗤!
裤管应声裂开。
他(马权)撕下一条相对干净的长布条,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用牙齿咬住一端,右手配合着,开始一圈圈、极其粗暴地缠绕在左肘那焦黑碳化的断口之上!
布条勒紧焦黑血肉的瞬间,难以想象的剧痛如同高压电流般窜遍全身!
马权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闷哼,额角青筋暴突,太阳穴突突狂跳。
豆大的汗珠瞬间浸透了残破的衣物。
但马权缠绕的动作没有丝毫放缓,反而更加用力!
仿佛要将这断臂的痛苦,连同这冰原的绝望,一同死死勒进骨头里!
“马权!不可硬撑!”李国华挣扎着想靠近。
肩胛处的冰锥随着他(李国华)的动作传来刺骨的剧痛。
让李国华眼前发黑,只能半跪在原地,嘶声提醒。
他(李国华)经验丰富,深知这种粗暴的包扎在极端环境下可能引发更可怕的感染和坏死。
然而,就在布条死死勒紧断口,那钻心剧痛达到顶峰的刹那——
嗡!
一股灼热到令人心悸的、远比之前止血时更加狂暴精纯的九阳真气,如同被彻底激怒的熔岩巨龙,猛地从马权的丹田气海深处咆哮而出!
这股力量不再仅仅局限于断口,而是沿着他(马权)全身的经脉奔腾咆哮!
马权残破的衣物下,皮肤表面瞬间浮现出无数道赤红色的、如同熔岩流淌般的灼热纹路!
周围的空气被高温扭曲,冰面上的积雪以他为中心,迅速融化、汽化,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水汽圈!
“呃…啊!”马权发出一声痛苦与力量交织的嘶吼。
他(马权)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源的磅礴生机,被这狂暴的九阳真气点燃、催化!
惊人的变化,在马权左肘那焦黑碳化的断口处发生了!
嗤嗤嗤——!
勒紧的布条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灼烧成飞灰!
断口处焦黑碳化的组织,如同遇到烈火的残雪,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剥落!
露出的,不再是惨白的骨骼断面,而是…鲜红的、如同最上等玛瑙般晶莹剔透的…骨茬!
那新生的骨茬边缘,闪烁着温润如玉的光泽,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向上、向周围蔓延、生长!
细微却清晰无比的骨骼生长的噼啪声,如同春日里竹笋拔节,密集地响起!每一次声响,都伴随着断口处骨骼轮廓的细微延伸!
紧接着,更加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在那飞速生长的晶莹骨茬周围,无数细密的、鲜红如珊瑚虫般的肉芽,如同被注入了无限的生命力,疯狂地蠕动、增殖!
它们缠绕上新生骨骼,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分化、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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