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队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通道深处那吞噬一切的轰鸣中,留下死寂般的三角阴影区里,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和心跳如鼓的回响。
冰冷的机油味混合着浓烈的汗味与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李国华嘴角的血),在狭窄的空间里弥漫,刺激着紧绷的神经。
包皮瘫在地上,像条离水的鱼,张大嘴巴贪婪地呼吸着污浊的空气,冷汗浸透的衣物紧贴皮肤,带来刺骨的冰凉。
他(包皮)抱着那台重新被雪花统治的探测器,手指还在无意识地颤抖,刚才那惊魂一瞥的红光和刺耳的警报,仿佛还在视网膜和耳膜上灼烧。
马权那句“立了一功”在他(包皮)脑海里嗡嗡作响,与探测器的杂音混在一起,带来一种荒诞又后怕的感觉。
刘波缓缓直起身,魁梧的身躯在阴影中投下更深的黑暗。
他(刘波)警惕地探出头,盾牌微抬,侧耳倾听了片刻,确认那致命的“咔哒”声确实远去,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抹掉额。
刘波的角滑落的汗珠,低声咒骂了一句:
“日他娘的…真悬!”
刚才光柱扫过盾牌边缘的瞬间,他(刘波)感觉自己就像被剥光了扔在探照灯下,每一寸肌肉都僵硬到了极限。
李国华的咳嗽愈发剧烈,每一次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精神创伤,鲜血不断从紧咬的唇边渗出,滴落在油腻的地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李国华)蜷缩在阴影最深处,脸色比堡垒的金属还要灰败,身体因剧痛和强行压制精神波动而微微抽搐。
火舞无声地滑到马权身边,面罩下的视线锐利地扫过李国华,又投向巡逻队消失的黑暗拐角,像一头随时准备扑击的雌豹。
她(火舞)没有言语,但紧绷的姿态说明了一切——此地不宜久留。
马权冰冷的视线扫过惊魂未定、状态各异的队员,最终落在李国华身上:
“撑得住吗?” 他(马权)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李国华艰难地抬起头,沾血的嘴唇扯出一个扭曲的弧度,用尽力气点了点头,声音嘶哑如同破风箱:
“…死不了。走…快走…”
他(李国华)明白,每一秒停留都意味着被发现的风险倍增。
“走!” 马权果断下令,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
他(马权)率先从三角阴影区闪出,动作比之前更加迅捷,更加警惕。
火舞如影随形,瞬间融入前方管道的阴影中,成为探路的尖刀。
刘波再次充当起人肉担架,半扶半抱着李国华跟上,每一步都尽量避开锈蚀严重的网格,发出最小的声响。
包皮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抱紧探测器,小眼睛惊恐地四处乱瞄,生怕阴影里又跳出什么东西。
恐惧如同附骨之蛆,在巡逻队带来的冲击后,深深扎根在每个人的心底。
之前对堡垒内部危险的预估,在亲眼目睹那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四人小队后,被彻底颠覆了。
这哪里是什么被占据的废弃堡垒?
分明是一个高度戒备、拥有正规化防御力量的军事据点!
那制式装备、高效通讯、区域划分和巡逻路线,无不透露出严密的组织性。
而“北拓队”带走了“好东西”的抱怨,更让人心惊——
留下的守备力量已是如此,那被带走的精锐和资源,又该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小队在火舞的带领下,沿着与巡逻队相反的方向,向通道更深处潜行。
空气变得更加灼热,巨大的蒸汽管道发出更响亮的“嘶嘶”声,凝结的水珠不断从锈蚀的保温层滴落,在网格地板上形成一滩滩粘稠的油水混合物。
光线更加昏暗,仅有的几盏应急灯也大多损坏,只有远处熔炉映照出的暗红光芒,透过层层叠叠的管道间隙,投下鬼魅般摇曳的光斑。
“这边。”火舞的声音如同微风吹过树叶,几不可闻。
她(火舞)在一个不起眼的岔道口停下,指向左侧一条更加狭窄、被大量废弃保温棉和断裂电缆堵塞了大半的通道。
通道入口处,一扇锈死的金属小门歪斜地挂着,上面模糊地印着褪色的标识:
“维修站 M-7”。
这显然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灰尘堆积得异常厚实,巡逻队的光柱似乎从未眷顾过这里。
刘波用盾牌小心地拨开垂落的电缆和保温棉碎屑,露出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缝隙。
一股陈腐、带着浓重铁锈和尘埃的味道扑面而来。
火舞率先钻入,马权紧随其后。
然后是刘波护着李国华。
包皮最后挤了进来,差点被一根尖锐的断电缆划破衣服,吓得他(包皮)直缩脖子。
内部空间比预想的稍大,约莫十几平米,像被巨兽啃噬过的巢穴。
墙壁和天花板上布满了各种锈蚀的管道接口和阀门,大多都已损坏。
角落堆放着一些锈迹斑斑、形状各异的维修工具和废弃零件,如同怪物的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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