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火的壁垒”之名,如同投入黑砧营地这潭浑浊死水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比想象中更为汹涌。
护送采水队成功归来,尤其是老王主管那番近乎狂热的评价。
让马权三人的地位在底层劳工和部分中层人员眼中急剧攀升。
贡献点丰厚的报酬(这次没有被明显克扣)暂时缓解了棚户区的生存压力,但也引来了更多隐藏在阴影中的目光。
回到那狭小、潮湿的半截混凝土管道“家”中,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马权几乎是被小豆和火舞搀扶着躺到霉味刺鼻的干草堆上。
经脉的剧痛和透支后的虚弱让他(马权)连手指都不想动。
火舞默默换上新的过滤芯,头套裂痕处的刺痛,让她(火舞)动作有些迟钝。
小豆则忙着用换来的干净水浸湿布条,小心翼翼地帮马权擦拭额头的冷汗和手臂上限制环周围焦黑的皮肤。
难得的片刻安宁,却弥漫着伤痛的沉重。
然而,营地的“善意”并未让他们等待太久。
第一个登门的是一个身材矮壮、手指关节异常粗大、穿着沾满油污皮围裙的男人。
他自称“老金”,是营地“工匠行会”的一位资深技师。
他(老金)没有带随从,只在腰间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工具袋,散发着机油和金属碎屑的味道。
“磐石队长手下新来的能人?幸会幸会!”老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劣质烟草熏黄的牙齿。
他(老金)眼神却精明地扫过靠在干草堆上的马权,以及膝上那把毫不起眼的铁剑。
老金:
“这次护送采水队,二位可是大出风头啊!老王那倔老头,多少年没听他这么夸人了。”
他(老金)看似随意地走近两步,目光停留在马权的铁剑上,啧啧两声:
“啧,好钢!就是这锻造手法…糙了点,埋没了材料。
可惜,可惜啊!”
老金搓着粗大的手指,眼中闪烁着热切的光芒,“兄弟,我们工匠行会最惜才,也最爱琢磨好材料。
你这剑,交给我们,保证给你回炉重造,刃口加韧,剑脊淬火,再配上个趁手的剑柄和护手…保管让它脱胎换骨!
不敢说削铁如泥,砍那些掠夺者的破铜烂铁,绝对跟切菜一样!
就当交个朋友,材料费和手工费都好商量!”
老金的话语充满了诱惑,点明了铁剑的不凡(材料),又暗示了其粗糙(可改造空间)。
最后抛出“交个朋友”的橄榄枝。
工匠行会,掌握着营地的武器维修和有限改造能力,他们的“友谊”在废土上价值千金。
但马权只是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仿佛睡着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
老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看向旁边静立的火舞。
火舞头套下的视线似乎也落在那把铁剑上,没有任何表示。
小豆则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
老金干笑两声,从工具袋里摸出一块半个巴掌大小、闪烁着暗哑金属光泽的薄片,放在旁边一块还算平整的锈铁板上:
“一点小意思,算是见面礼。
上好的‘蓝钢’边角料,磨锋利了当飞刀或者镶嵌在护甲上都行。
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想通了,随时来‘铁匠区’找我老金!”
说完,老金不再停留,转身钻出了管道,动作灵活得不像个工匠。
小豆好奇地拿起那块“蓝钢”,入手冰凉沉重,边缘异常锋利。“马叔,他…”
“收起来。”马权依旧闭着眼,声音低沉沙哑。
铁剑陪伴他多年,经历过无数生死,早已心意相通。
改造?
交给陌生人?
他(马权)本能地抗拒。
更何况,这“善意”背后,谁知道是不是想研究剑的材质来源?
没过多久,第二个访客不请自来。
这是一个身材精悍、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道狰狞爪痕的女人,眼神锐利如鹰。
她(疤女)穿着一身拼接的、沾染着各种污渍和干涸血迹的皮质护甲,背上交叉挎着一把大口径霰弹枪和一把锋利的开山刀。
疤痕女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硝烟、血腥和荒野尘土混合的气息。
“磐石那老鬼手下总算有点像样的人了。”女人(疤痕女)声音沙哑,带着一种野性的直率,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马权(尤其是他虚弱的身体)和火舞(那显眼的头套)。
疤痕女:
“我叫‘夜枭’,‘铁头’探险队第七小队队长。”
“铁头”?马权脑海中瞬间闪过在结算点附近见过的那个疤脸男人。
这是营地另一个实力不俗的团伙,据说主要活动在远离营地的危险废墟和辐射区,干的是刀口舔血的探索和劫掠(或者说回收)营生。
“听说你们在废土上把‘血狼帮’那群疯狗揍得屁滚尿流?干得漂亮!”夜枭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夜枭:
“老娘最烦那些只会在营地附近打劫的软蛋!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点更刺激、油水更足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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