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粘稠而冰冷,如同实质的潮水包裹着小豆和背上沉重的负担。
身后,掠夺者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鲁的叫骂声如同附骨之蛆,在曲折的医院内部通道中回荡,时远时近,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汗水浸透了小豆单薄的衣衫,混合着灰尘和血腥味,紧紧贴在皮肤上。
每一次沉重的呼吸都牵扯着他(小豆)肋骨的疼痛,每一次迈步都让双腿如同灌铅般颤抖。
马权的体重仿佛一座大山,几乎要将他(小豆)瘦小的身躯彻底压垮。
“呼…呼…坚持…再坚持一下…” 小豆咬着下唇,几乎是在用意志驱动着麻木的双腿。
他(小豆)对这家废弃医院的部分区域还算熟悉,曾经为了寻找药品多次冒险潜入。
此刻,他(小豆)正凭借模糊的记忆,朝着记忆中一个相对隐蔽的、位于旧锅炉房附近的废弃储藏室奔去。
那是他(小豆)预设的几个临时安全点之一。
终于,在穿过一条弥漫着浓重铁锈和霉味的狭窄管道维修通道后,小豆看到了那扇半掩着的、锈迹斑斑的铁皮门。
他(小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撞开门,踉跄着将马权卸在布满灰尘和废弃麻袋的地面上。
“嗬…嗬…” 他(小豆)瘫坐在地,大口喘息,肺部火辣辣地疼。
暂时甩掉了追兵?
还是他们被复杂的通道迷惑了?
他(小豆)不敢确定,但至少现在有片刻喘息之机。
储藏室内一片漆黑,只有门缝透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
小豆迅速摸出藏在身上的一个小型手摇发电手电筒,快速摇动几下,一道昏黄的光柱亮起,勉强照亮了狭小的空间。
光柱首先落在马权身上。
他(马权)依旧昏迷不醒,脸色在昏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苍白,嘴唇干裂,沾染着暗红的血痂。
他(马权)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但小豆敏锐地注意到,他(马权)左腿和左臂伤口处自己涂抹的深绿色药膏似乎发挥了作用,渗血明显减缓了,甚至伤口边缘的肿胀也消退了一些。
那内服的黑色药丸似乎也在吊着他(马权)最后一丝生机。
“必须处理伤口,固定腿骨!” 小豆心中警铃大作。
持续的颠簸和昏迷状态对粉碎性骨折是致命的。
他(小豆)迅速打开那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帆布包。
昏黄的光线下,小豆拿出那副锈迹斑斑但结构坚固的正骨金属夹板,比划了一下马权扭曲变形的左小腿。
然后,他(小豆)开始翻找绷带和消毒用品。
急救箱里的绷带不够长,他(小豆)记得包里还有从药房扫荡来的另一卷。
就在这时,他(小豆)的手无意间碰到了被马权依旧紧握在手中的消防斧。
嗡——
就在小豆指尖触碰到斧柄的刹那,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脉动感,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顺着他(小豆)的指尖传来!
比之前在药房里感觉到的更加强烈!
他(小豆)触电般缩回手,惊疑不定地看着那柄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的斧头。
斧柄上沾染的暗红血污似乎更显粘稠,斧身那原本内敛的暗红色泽,在光线下仿佛有极细微的、难以察觉的流光一闪而逝。
“这斧头…果然有古怪…” 小豆心头一凛,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
他(小豆)小心翼翼地掰开马权冰冷僵硬的手指,试图将消防斧暂时放到一边,方便处理他左臂的撕裂伤。
然而,就在斧头离开马权手掌的瞬间——
“呃…嗬…”
昏迷中的马权突然发出一声痛苦而压抑的呻吟!
他(马权)的眉头紧紧锁起,身体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支撑,原本就微弱的呼吸变得更加紊乱!
小豆吓了一跳,赶紧停止动作。
他(小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消防斧轻轻放回马权手边能触及的位置。
奇怪的是,当斧柄再次接触到马权的皮肤时,他(马权)那痛苦的抽搐竟然缓缓平息下来,呼吸也似乎稍稍平稳了一丝。
“见鬼了…” 小豆低声咒骂了一句,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小豆)不敢再动那斧头,只能尽量避开它,开始专注于眼前的工作。
小豆先处理左臂的撕裂伤。
他(小豆—用找到的酒精棉片(虽然过期,聊胜于无)和碘伏,忍着刺鼻的气味,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边缘的污垢和凝固的血块。
剧痛让昏迷中的马权再次发出模糊的痛哼,身体微微颤抖。
清理完毕,她拿出缝合针线。
就在他(小豆)准备进行简单缝合以闭合最深的创口时——
马权紧闭的眼皮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一股强烈的、源自灵魂深处的不安和抗拒感,如同冰冷的电流,瞬间席卷了小豆的神经!
仿佛他(小豆)正要触碰的不是伤口,而是某个极度危险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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