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深知,神功秘籍摆在那里,对多数人而言如同废纸。
反倒不如普通武学实用。
唯有少数天才方能登堂入室。
故而朝臣最厌此类天赋异禀者。
他们本也有机会,可惜早年专注文事,待想习武时已年岁渐长,进境迟缓。
仅少数人能文武兼修,随地位提升而愈发强大。
朝臣对武林中人,素来抱有抵触之心。
张海端猛然跪地:“陛下明鉴!微臣冤枉,万不可听信谗言!”
“逆贼休要狡辩!垂死挣扎又有何用?想逃过都察院的监察?痴心妄想!”海瑞怒斥声响彻大殿,飞溅的唾沫逼得周围大臣连连后退,“张海端,你的狼子野心早已昭然若揭!”
竟敢污蔑他是小人!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海瑞遭人排挤,只因刚正不阿,赤胆忠心。
张海端越是如此诋毁,越证明其居心不良,必须严惩。
“陛下明鉴!微臣冤枉啊!海瑞才是那个信口开河的奸佞之徒!”
朱厚照不耐烦地挥袖:“都给朕住口!”
皇帝一声厉喝,震得满殿寂静。两位争执的大臣虽闭了口,眼中射出的怒火却似要将对方烧穿。
“说吧,罗摩神功究竟是真是假?”
他说罢,目光扫向殿下的魏忠贤与刘瑾。
二人听闻“罗摩神功”时神色骤变,连曹正淳与汪直亦面露异样。这群阉党,怕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海瑞抢先高声道:“陛下!都察院已查明,张海端借其子张人凤之手谋取罗摩神功。微臣追查发现,数百年前大唐确有名为罗摩的僧人,因入宫讲佛为避嫌而自宫。”
“谁知此人后来竟秽乱宫廷,与多位妃嫔私通。因其猖狂无度,东窗事发,天子震怒,朝野哗然。”
“最终罗摩伏诛于不良人之手。然传闻其遗骸中藏着能令人重生的罗摩神功。”
“消息一出,江湖轰动,武林中人趋之若鹜。”
言至此,海瑞冷眼斜睨刘瑾等人。
“其中不乏阉党之流,妄想借此东山再起。”
他无视太监们 ** 的目光,凛然续道:“后因争夺激烈,罗摩神功一分为二,下落成谜。”
威胁?他何惧之有!
海瑞深知,自己只需秉公直谏,便不会辜负圣意。
前几次冒死弹劾,甚至直指皇帝疏漏,陛下都未加责难——这态度,他早试探明白了。
海瑞对此颇为满意。后来朱厚照越发懈怠,连奏折都交给后妃批阅,他也懒得再干涉。
一来劝谏无用,二来尚未生出乱子。
若真出了事,他照骂不误,不喷得对方体无完肤决不罢休。
张海端急声辩驳:“陛下,罗摩 ** 早已下落不明,微臣岂能寻得?”
“既未彻底消失,终会有人得手。陛下若存疑,大可派厂卫与锦衣卫彻查!”
张海端怒不可遏:“陛下!海瑞无故诬陷微臣,请陛下严惩,否则朝纲何在!”
“清者自清,查证便知真假。若查无实据,微臣甘愿领罪!”
朱厚照支着下巴,冷眼旁观群臣争执不休。
张海端曾任内阁首辅,党羽众多,早已结成利益同盟。
见皇帝迟迟未表态,其党羽纷纷为其鸣冤。
海瑞素来孤直,纵有友人,亦无人愿为他与大学士张海端公然对立。
然而海瑞毫无惧色,单凭一张利嘴便驳得众人哑口无言。
朱厚照暗自称奇:此人确有真才实学,难怪如此强硬。
此等人才务必保全,往后朝堂的热闹还得靠他。
不过修为略差,方才初入宗师境。
稍后需赐些修炼资材,再挑本绝学赠予他。待其修为精进,便不必担忧遭人暗算。
目光扫过严嵩,朱厚照暗道此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其本人修为不俗,其子更胜一筹。
偏生行事低调,从不以武力逞强。
相较之下,张海端的手段着实逊色。
暗中搜寻罗摩 ** ——恐怕仅是残卷——竟被海瑞这孤臣察觉。
海瑞尚能洞察,那些暗中培植势力的朝臣岂会不知?
至于厂卫,难道全是饭桶?
可见锦衣卫、东西二厂,当真靠不住。
难怪正德年间重整厂卫后,仍要另设内行厂以制衡。
朱厚照新设的内行厂未能掌握这些消息实属正常,毕竟成立时日尚浅。
这内行厂本就不是专司情报的机构,主要职责在于网罗武林高手,充当他搜寻 ** 的爪牙。
至于情报事务,内行厂仅仅做了粗浅布局,甚至尚未真正铺开。
名声与实力,未必相称。
他心中不悦,冷冷瞥了眼仍敢上朝的翁泰北。
对方神色惶恐,目光闪烁,始终在暗中窥视圣颜。
察觉到天子视线,翁泰北浑身一颤,面露愁苦。
翁泰北!
罪臣在!
锦衣卫竟对此事毫无察觉?
微臣万死!
朱厚照讥笑道:年前朕的爱妃遇刺,至今未见结果。朕的肱股之臣胸怀大志,却也全然不知。莫非锦衣卫尽是饭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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