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名为何?
李长歌。
话音刚落便生悔意。多年女扮男装皆因隐匿身份,平日掩饰得宜,唯独此刻面对这张脸,竟不假思索道出真名。
芙蕖随口道:姓李又出自大唐,莫非是皇族?
李长歌眼眸微动:并非。目光掠过不远处那艘富丽堂皇的大唐风格船只。
见她否认得干脆,芙蕖反倒兴致更浓:方才神色有异,莫不是与李家有关联?
李长歌略显不耐:阁下何人?所为何事?实则对这张相似面孔充满好奇。
芙蕖轻笑:本宫乃大明皇妃芙蕖,特来邀你入宫。
李长歌心头一震:这...不可。
锦衣卫查知你独身女扮男装,若非家境贫寒便是离家出走。入宫可得陛下栽培,成为如浪翻云、庞斑般的强者亦非难事。
芙蕖并未多言,因这毫无必要。
李长歌同意与否都不重要,她不会接受拒绝。
李长歌像极了从前的她,年岁尚小,似乎还藏着秘密。
但总有一天会动情,终究要嫁与他人。
顶着这张脸出嫁,芙蕖岂能容忍?
若是不知便罢,自不会有此念头。
既已知晓,入宫便是必然。
纵使已嫁,也要带回。
否则陛下知晓世间有人与她容貌相同却另嫁他人,会作何感想?
定会心生不快,甚至愠怒。
虽不会牵连自己,但芙蕖绝不让朱厚照失望。
这些心思她仅藏于心底,不会告知李长歌。
李长歌眸光微动,仍摇头:不可能,我有未竟之事。
入宫为妃看似一步登天,但朱厚照不会为她倾尽所有。
一旦入宫,余生困守深宫,再难踏出半步。
深谙此道的她,如何能忍未报之仇?
李长歌神色如常,芙蕖却了然于心,浅笑道:看来确有要事。恩怨情仇之类,陛下自可相助。
比起靳冰云,她对李长歌温和许多。
朱厚照虽赏识靳冰云,芙蕖便将其送去,但要说对靳冰云有何好感,那是绝无可能。
相反,芙蕖甚至心怀嫌恶。
若靳冰云清白无瑕,芙蕖或会青睐。
可惜并非如此。身为朱厚照死忠,处处为其着想的芙蕖,自然心生排斥。
靳冰云无论如何都没资格入宫。
纵使朱厚照有意,芙蕖也必阻拦。
非是有意拂逆,而是靳冰云不配。
若让她入宫,朱厚照颜面何存?饮他人残羹?靳冰云岂有此等资格?
李长歌虽经伪装,却瞒不过芙蕖慧眼,一眼辨出其冰清玉洁。
加之容貌与昔日自己如出一辙,更令芙蕖心生欢喜。
与风晴雪不同,芙蕖对与自己容貌相似的苏溢青格外亲近。
她甚至幻想,若后宫佳丽皆如自己这般模样该多好。
那样便能证明,朱厚照钟爱的始终是她这一款。
人皆有私心,芙蕖也不例外。
风晴雪的私心,则是渴望成为朱厚照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至少在她的容颜上,不容他人分享。
若能如愿,她定会设法劝服那位入宫。
然而李长歌的神情已表明毫无可能。
她的眼神透着不可动摇的决绝。
再多言辞皆是徒劳。
更何况,芙蕖尚未查明李长歌的真实来历,虽有猜测却无实证。
连底细都未能摸清,遑论洞悉其过往恩怨?如何说服?
既然如此,唯有强行带走了。
得益于靳冰云的前例,芙蕖对此轻车熟路。
若你执意拒绝,我会很为难。
恕难从命。纵使借口考虑拖延,我也绝不能答应。血海深仇未报,儿女私情从不在我考量之内。
李长歌眸中燃着仇恨之火,语气斩钉截铁。
芙蕖早有预料般叹息:入宫为妃,陛下必倾力助你雪恨。
正因他是大明国君,此事绝无可能。
芙蕖眸光微闪:果然,你是大唐皇室后裔。这般顾虑......仇人是李世民?莫非你是李建成之女,或李元吉之后?
这推测虽显粗疏,甚至带着先入为主的武断,并不严谨。
但人心往往如此。
乍现的灵光无论虚实,能自我说服便足矣。
原本无甚破绽之事,偏觉处处可疑,终将自己也绕进去,再听不进旁人言语。
幸而芙蕖猜对了,否则怕要遭李长歌嗤笑。
李长歌面色陡沉,多年修炼的镇定终究功亏一篑。
见到她这副模样,芙蕖轻轻摇头:长歌,莫要怨本宫步步紧逼。既然锦衣卫已掌握你的行踪,即便本宫不来,你也无处可逃。
既入大明境内,便只剩一条路可走——除非命丧黄泉。
更何况芙蕖作为最坚定的支持者,绝不会放任李长歌脱身。
李长歌整理了心绪,声音低沉:当真别无选择?
陛下不会应允的,你这张脸与本宫太过相似。
那毁去这张脸呢?可还满意?
李长歌语带寒意,不等对方回答便抬手抓向自己的脸庞。
她眸中尽显决然,面上覆满寒霜。
可惜她虽有二十六载修为,堪称天资卓绝。
二十出头便至大宗师初期,已是难得的武学奇才。
然而面对已达真武初期的芙蕖,两个大境界的差距让她刚有动作便僵在原地。
这又是何必?纵使你的仇敌是李世民,陛下也未必不会相助,虽说希望渺茫。但总比你孤军奋战强得多。
芙蕖心如明镜,料定李长歌必是李建成或李元吉之女。
这般血海深仇在她看来并无意义。
李长歌如此决绝只为 ** 雪恨,可见其人尚有底线,可为仇恨倾尽所有。
但这类人也最为矛盾。
若有一日家国大义与私仇相悖,注定只能选择前者。
重情义者往往思虑过甚,终要为大局退让。
即便朱厚照愿助她复仇又如何?
或许最后仍是李长歌主动放下仇恨。
没有皇帝相助,她胜算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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