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的熬着,眼瞅着天气越来越暖和了,这个冬季没有一个冻死饿死的,连俘虏们都活得好好的
开春的日头,暖烘烘地照在化雪后泥泞的地面上,空气里都带着股万物复苏的躁动劲儿
白狼部落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开荒、挖渠、建房、继续折腾那八字还没一撇的造纸大业
徐诺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这天上午,她正挎着个藤条筐,独自在离部落围墙不远的山坡上转悠,美其名曰“考察春耕选址,顺便看看有没有新发现”
实际上,她是被屋里那三个雄性外加一个总用复杂眼神偷瞄她的墨,给“烦”出来的——雷念叨着防御工事扩建,烈嚷嚷着狩猎队训练,寂憨笑着问她中午想吃啥,墨则默默递过来一碗刚熬好的、味道诡异的滋补药汤……她需要点个人空间,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想想怎么把造纸的“悬赏令”设计得更诱人点
山坡上的雪化得差不多了,露出底下湿漉漉的泥土和零星的草芽
徐诺蹲在一丛刚冒头的野菜边,正琢磨这玩意儿能不能人工种植,忽然,感觉脚下一软!
不是踩到泥坑的那种软,而是……整个地面似乎微妙地塌陷了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说时迟那时快,她旁边的地面“噗”一声,毫无征兆地破开一个脸盆大的洞
洞口边缘的泥土簌簌落下,一只覆盖着短短灰褐色绒毛、指甲尖利得像小铲子的手,闪电般从洞里伸了出来,精准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唔——!!” 徐诺眼睛瞬间瞪圆,筐子脱手掉在地上
她只来得及看到一张同样覆盖着短毛、鼻尖耸动、眼睛细小却透着焦急和决绝的兽人脸在洞口一闪,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往下拽去!
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潮湿的土腥味瞬间充斥鼻腔
她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狭窄、陡峭、飞速下滑的管道,屁股和后背被粗糙的土壁摩擦得生疼,耳边只有“唰唰”的泥土滑动声和自己被捂住嘴后含混的惊呼
这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几秒,也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咚”一声闷响,她屁股着地,摔在了一片相对平坦但依旧潮湿的黑暗中
那只捂住她嘴的手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带着土味的、柔韧的植物藤蔓,迅速而熟练地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捆住。
“咳咳……呸呸!” 徐诺咳出嘴里的土沫子,眼睛在黑暗中努力适应
这里似乎是一个不大的地下洞穴,空气潮湿浑浊,只有上方那个她滑下来的洞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光,勾勒出面前一个矮壮敦实的身影。
那身影转过身,凑近了些
借着微光,徐诺看清了:这是个雄性兽人,身高大概只到她肩膀,但肩膀很宽,四肢粗短有力
全身覆盖着短而密的灰褐色毛发,手脚都带有适合挖掘的铲状利爪。脸型偏圆,眼睛小而亮,鼻子不断耸动着,典型的……鼹鼠兽人?!?
“我草……你……你谁啊?干啥玩意儿?!” 徐诺惊魂未定,东北话脱口而出,带着劫后余生的恼怒和懵逼
她试着挣扎,发现那藤蔓捆得贼结实。
鼹鼠兽人似乎也很紧张,他警惕地竖起耳朵听了听上方的动静,然后才压低声音,嗓音有点闷闷的:“别、别喊!对不住,智者大人,俺们也是没办法了!”
智者大人?他知道自己?徐诺心里咯噔一下,稍微冷静了点,但火气没消:“没办法?没办法你就从地里钻出来把人拽下来?你这叫绑架!绑票!懂不懂?俺们白狼部落正愁开春缺劳力挖土呢,你倒好,直接上门‘送货’了?还带打包赠送地洞观光体验的?” 她嘴巴像连珠炮,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鼹鼠兽人被她说得一愣一愣,耳朵耷拉下来,显得更局促了:“不、不是绑票……是请!是请智者大人去帮忙!”
“请?你家这叫请?”徐诺使劲扭了扭被捆住的手腕,“拿铲子手捂嘴,拽进地洞里,还捆上?你们鼹鼠族的待客之道挺别致啊!咋的,怕俺嫌你们地下屋子黑,先适应适应?”
“不、不是……”鼹鼠兽人急得直搓爪子,“是……是怕你们部落的‘怪物’!”
“怪物?”徐诺一愣,“啥怪物?我们部落哪来的怪物?最大的‘怪物’就是烈那个饭桶,一顿能吃半头羊……”她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说的是不是会打雷的,和会喷火的?”
“对对对!”鼹鼠兽人小眼睛里的恐惧显而易见,“俺们听说了!白狼部落有银色的雷电怪物,还有红色的火焰怪物!见一个杀一个,老吓人了!俺们族长派了好几拨人去打听,回来都这么说!说青狐部落就是被他们吓跑的,血爪部落去抢东西,被打得老惨了,死的死,抓的抓!还说半夜能听到虐待人嗷嗷叫声……”
徐诺:“……” 好家伙,谣言是这么产生的?还“见一个杀一个”?雷和烈知道自己在别人嘴里成了这种形象吗?她想象了一下雷冷着脸“见一个杀一个”的画面,以及烈咧着嘴“见一个烧一个”的德行,莫名有点想笑,但更多的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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