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和苏珊停下脚步倾听,那呢喃声充满了扭曲和亵渎的意味,让人心神不宁。
“是仪式……他们已经开始了!”苏珊声音发颤,紧紧抓住陈玄的胳膊。
陈玄面色凝重,他们意外坠入地下,反而更接近仪式的核心。这也意味着他们离危险更近,他看了眼手中黯淡的【玄龟盾】,又感受了下体内恢复大半的真元。虽然失去了与阿强等人的联系,但未必是坏事,或许他可以直接破坏仪式。
“跟紧我,收敛气息,尽量不要发出声音。”陈玄嘱咐苏珊,将火折子熄灭,仅凭【真实之眼】在黑暗中看路,他选择了那条有光亮和声音传来的岔路。
两人贴着石壁,无声地向光亮处靠近,祈祷声越来越清晰,其中还夹杂着刺耳的声响,以及……微弱压抑的哭泣和呻吟?
甬道尽头,是向下的短阶梯,光亮和声音就是从阶梯下方传来。陈玄示意苏珊留在阶梯上方隐蔽,自己伏低身体,探头向下望去。
阶梯下方,是个天然形成的巨大地下岩洞。岩洞中央,是由黑色石块垒砌成的圆形祭坛,祭坛上刻满了符文,正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祭坛周围,站着七个人影,其中六个,是庄园里那些动作僵硬的男女仆役。他们此刻都脱去了仆役服装,换上了沾染暗红污渍的黑色长袍,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此刻都在念诵着的祈祷词。
站在祭坛正前方的就是管家霍华德,他也换上了绣着金色纹路的黑袍,手中捧着厚重皮革制成的古书,正用高亢嘶哑的声音,引领着祈祷。
祭坛的中央,并非空无一物,那里摆放着三样东西:一个燃烧着幽绿色火焰的黄铜火盆;一个盛满了暗红色液体的石碗;以及……被粗大铁链捆绑在石柱上的人。
那人是阿强,他显然经历了恶战,身上有多处伤口,鲜血染红了衣物,此刻被铁链捆得结实,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声,双眼赤红地瞪着霍华德。
除了这七人,岩洞的角落里,还蜷缩着几个瑟瑟发抖的身影,是马克和莉莉。他们也被抓住了,双手反绑,堵住了嘴,脸上满是恐惧,李教授却不见踪影。
陈玄心中一沉,阿强被抓,马克莉莉被俘,李教授下落不明,自己和苏珊被困地下……情况急转直下。
他的目光扫过岩洞,岩洞的一侧,有条暗河流过,水流声正是来源于此。祭坛的另一侧,岩壁上有个巨大的壁龛,壁龛内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清,但陈玄的【真实之眼】能看到,那里散发着与黑木门后类似的混乱能量波动,那可能就是“门”在这个地下世界的映射或出口。
“第七位祭品已就位!”霍华德停止了祈祷,转过身,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狂热,声音在岩洞中回荡,“时机已到,雾气已达顶峰,两个世界的屏障薄如蝉翼。现在,让我们以这七位‘纯净者’的生命与灵魂,恭迎吾主渊主的意志,降临此界!”
六名黑袍仆役举起双手,发出疯狂的祈祷声,祭坛上的符文光芒大盛,暗红色的光芒在符文中流淌。捆绑阿强的铁链收紧,勒得他皮开肉绽,鲜血顺着石柱流下,滴落在祭坛表面,被符文吸收。黄铜火盆中的幽绿火焰窜高,映照得岩洞鬼影幢幢,石碗中的液体也开始沸腾。
霍华德虔诚地跪倒在地,双手捧着那本古书,开始用古老晦涩的语言,吟唱起召唤的咒文。
随着他的吟唱,岩洞开始震动,壁龛内的黑暗翻涌,好像有庞然巨物正在苏醒,试图挤过那狭窄的“门”。一股充满无尽恶意与毁灭气息的威压,弥漫在整个地下空间。
马克和莉莉吓得几乎昏厥,阿强挣扎得更剧烈,眼中充满不甘。
阶梯上方,苏珊也感到了那恐怖的威压,浑身冰冷,快要瘫软下去。
陈玄知道,不能再等了,一旦召唤完成,哪怕只是“渊主”的一丝意志降临,后果都不堪设想,必须破坏仪式。
但他的位置很不利,他在阶梯上方,距离祭坛有二十多米,中间是开阔地带,还有六个黑袍仆役和霍华德。直接冲过去硬闯,成功的几率很低,还可能害死阿强和马克、莉莉。
他需要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然后伺机而动。
他回头看了眼发抖的苏珊,又看了看周围环境。岩洞顶部垂落着钟乳石,暗河水流湍急……
一个计划在他脑中成形。
“苏珊,”陈玄压低声音,语速极快,“看到那边那块松动的钟乳石了吗?就在我们头顶斜上方。等会儿我数到三,你用你最大的力气,用这个砸向祭坛旁边的暗河水面,制造动静!”他递给苏珊拳头大小的碎石。
苏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用力点头,接过碎石。
“然后,你躲回阶梯上面那个拐角,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除非我叫你。”陈玄叮嘱。
苏珊点头,虽然害怕,但眼神坚定。
陈玄则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了从吴先生身上搜出的黑色粉末。他不知道这具体是什么,但肯定是与“渊主”力量有关的邪恶物品,或许……可以用来干扰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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