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林凡冲破重重阻碍，一把抓住了那个已经陷入癫狂边缘的女人。他没有温柔地安抚，而是粗暴地、蛮横地将她死死锁在怀里，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勒断她的肋骨。
“凉冰！把你脑子里的水给老子晃出来！醒醒！”
林凡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裹挟着纯粹的精神冲击，直接在凉冰的识海深处炸响。
“那是假的！那是你的心魔！你瞎了吗？看不出来？！”
“蔷薇那个死傲娇，就算死一万次，也绝不会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你！她如果要捅人，只会捅她自己，绝不会把刀尖对着你！”
怀里的娇躯剧烈地一震，仿佛触电一般。
凉冰猛地抬起头，那双溢满血泪的凤眸中，焦距涣散，充满了混乱与疯狂的杀意。
“你懂什么？！滚开！那是蔷薇……那是蔷薇啊！”她嘶吼着，挥起拳头疯狂地捶打着林凡的胸膛，每一拳都裹挟着足以崩碎山石的力量。
咚！咚！咚！
林凡纹丝不动，硬抗着她的发泄，双臂反而收得更紧，额头狠狠地撞在她的额头上，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是不懂你们那别扭的感情！”
林凡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吼道：
“但老子知道，真正的蔷薇现在还在外面等着你！她还在那个破烂的修复舱里，等着你去救她！”
“你他妈要是死在这儿了，谁去救她？！指望我吗？还是指望凯莎？！”
“听着，凉冰！你是她在这个宇宙里，除了葛小伦那个傻缺和我之外，最重要的人！”
“也许你排在老子后面，但你也很重要！”
“你要是认怂了，你要是死在这幻觉里了，那肮脏的蓝色东西就会彻底占据蔷薇的身体！到时候，她就真的没了！彻底没了！你听懂了吗？！”
这番话，粗俗、自恋、甚至带着几分强盗逻辑。
但它就像一把烧红的尖刀，精准而狠辣地刺破了凉冰心中那层由绝望构筑的厚茧。
疼痛，却清醒。
凉冰愣住了，举在半空的拳头僵在那里。
蔷薇……还在等我？
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
如果我死了，谁来保护她？谁来在这个满是伪君子的宇宙里，给她撑起一片天？
眼中的疯狂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久违的清明，以及随后涌上来的、极度的后怕。
周围那不断循环的恶毒幻境，随着她意志的复苏，开始出现裂纹。
咔嚓……哗啦！
如同镜面破碎，那个灰白色的恶魔一号大厅瞬间崩塌，露出了原本漆黑深邃的虚空囚笼。
“呼……呼……呼……”
凉冰靠在林凡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早已湿透了她的后背。她像是一条差点溺死在深海的鱼，终于重新呼吸到了空气。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逐渐聚焦，最后定格在林凡那张写满不耐烦和关切的脸上。
这个混蛋……
虽然话很难听，但他确实……把她从地狱里拉回来了。
凉冰抿了抿嘴，眼神变幻莫测。感激？羞愤？傲娇？
下一秒，她做出了一个让不远处的凯莎都挑起眉毛的动作。
她猛地张开嘴，露出那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对着林凡肩膀上那块没有被装甲覆盖的软肉——
啊呜一口！
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林凡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五官瞬间扭曲，“卧槽！你属狗的啊！松口！肉要掉了！”
凉冰死咬着不放，直到嘴里尝到了一丝铁锈味，才松开嘴。她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瞪着林凡，虽然眼角还挂着泪痕，但那个不可一世的恶魔女王，又回来了。
“混蛋！”
“这次算老娘欠你一个人情！”
“但是你给老娘听清楚了！你要是敢跟我抢蔷薇，我跟你没完！她是我的！排在你后面？做梦吧你！”
说完，她一把推开林凡，摇摇晃晃地站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重新扬起了高傲的下巴。
远处，凯莎一直静静地悬浮着。
看着林凡肩膀上那个清晰的牙印，凯莎绝美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她在意识频道里，用那种慵懒而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说道：
“该。谁让你嘴那么欠？”
林凡揉着肩膀，一脸的欲哭无泪：“老婆，这你也帮她说话？我可是见义勇为啊！这年头救人还得搭上一块肉？”
“行了，别在这演了。”
林凡脸色一正，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他转过身，目光如刀，刺向囚笼深处那片正在重新蠕动的黑暗。
那里，那个诡异的婚礼现场再次浮现。
没有脸的神父站在神坛之上，似乎在嘲笑着他们的挣扎。
“既然人都齐了。”
林凡活动了一下手腕，金色的量子风暴在他周身轰然爆发，将四周的黑暗映照得如白昼般刺眼。
“那就把这个装神弄鬼的杂碎……”
“给老子剁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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