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歌书院的大门就在眼前。
高达百米的黑色巨塔，通体由暗铁铸造。
没有花纹。
只有绝对的黑。
光线落在那上面，瞬间被吞噬殆尽。
视网膜右下角，鲜红的倒计时疯狂跳动。
【剩余时间：68小时03分21秒……】
每一秒的流逝，都在林凡的神经上狠狠割了一刀。
“时间不多。”
林凡眼底金芒暴涨。
正欲调动量子能级，直接暴力破门。
轰隆隆！
沉闷的巨响炸开。
脚下的地面剧烈震颤。
那扇尘封万年的黑色巨门，缓缓向内敞开。
门轴转动。
金属与骨骼相互碾压，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
门后，是深渊。
没有埋伏，没有射线攻击。
只有敞开的入口，像一张静候猎物自投罗网的巨兽之口。
“请君入瓮？”
林凡嘴角勾起冷笑。
“卡尔这老小子，还在跟我们玩空城计。”
凯莎银眸微眯。
洞察之眼虽然无法完全开启，但三万年的战斗直觉依然敏锐。
“门后的空间被折叠过。”
她上前半步，下意识挡在林凡身侧。
“看似平静，实则数据乱流涌动。夫君，跟紧我。”
即便失去神力，她依旧习惯性地想要守护。
“哪有让老婆探路的道理。”
林凡一把将她拉回身后。
量子领域全开。
他率先踏入那片黑暗。
“既然开了门，那就大大方方进。我倒要看看，死神家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两人踏入大门。
光线骤变。
这是一条宽阔得离谱的回廊。
两侧墙壁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无数颗巨大的头骨。
它们并非来自同一个种族。
左侧，一颗直径三米的狰狞兽首，獠牙交错。
右侧，晶莹如玉的神河体骨骼，结构完美。
“卡尔的战利品陈列室。”
凯莎的声音极冷。
她没有看那些死物，目光直刺回廊尽头。
“每一个头骨，都代表一个被虚空吞噬的文明。”
她指尖指向高处一颗散发微光的头骨。
“那是德诺星系的先驱，那是神河的遗民。”
“他把它们挂在这里，不是纪念，是炫耀。”
“炫耀他对生命的蔑视，对虚空的狂热。”
林凡看着这满墙骸骨。
胃里一阵翻涌。
这哪里是书院，分明是宇宙文明的屠宰场。
“变态。”
林凡啐了一口，握紧凯莎的手。
“看来他这几万年，除了写书，也没干什么人事。”
咔嚓……咔嚓……
异变突生。
死寂的回廊深处，响起密集的机械咬合声。
黑暗中，几十双猩红的电子眼骤然亮起。
一具具扭曲的身影从阴影中爬出。
那是被强行缝合的怪物。
饕餮的机械躯干，巨狼的生物利爪，天使残破的羽翼被粗暴地焊接在脊椎上。
没有皮肤。
裸露的肌肉纤维与电缆纠缠，流淌着黑色的防冻液。
尸骸守卫。
卡尔最得意的看门狗。
“吼——！”
为首的守卫发出非人的咆哮。
手中战舰装甲打磨成的锯齿骨刃，在地面拖出一串火星。
没有废话。
几十头怪物同时发动冲锋！
腥风扑面。
杀意封死了所有退路。
“夫君！”
凯莎身体紧绷，战斗本能瞬间激活。
“别动，省点力气。”
林凡按住她的肩膀。
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露出极其恶劣的笑容。
“对付这种没脑子的程序，动手都算我输。”
他上前一步。
直面那群扑面而来的怪物。
瞳孔深处，金色的数据瀑布疯狂冲刷。
【绝对量子掌控者】——微操模式，全开！
林凡的视野变了。
世界解构为纯粹的信息流。
眼前的怪物，不过是一团团由简陋代码堆砌的移动数据包。
“敌我识别系统？锁定入侵者？”
林凡手指在虚空极速律动。
没有弹琴的优雅，只有程序员改写BUG的暴躁与精准。
“给我……改！”
嗡！
无形的量子波动呈扇形横扫而出。
瞬间钻入每一头尸骸守卫的逻辑核心。
修改指令：
将目标“林凡、凯莎”重定义为：【最高权限指挥官】。
将周围所有“尸骸守卫”重定义为：【极度危险入侵者】。
执行指令：【歼灭】！
量子改写，瞬间完成。
冲在最前面的那头尸骸守卫，巨大的骨刃距离林凡鼻尖不到十厘米。
劲风吹乱了林凡的刘海。
它硬生生停住。
猩红电子眼疯狂闪烁，机体因逻辑冲突发出爆鸣。
下一秒。
它动了。
它猛地转身，那一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劈向紧跟在身后的“队友”！
噗嗤！
金属断裂，黑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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