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面露痛苦之色:“母后……贵妃也是担心他谋反,才早做了准备,您对她的偏见为何如此深呢。”
“好啦。”太后语气稍缓:“皇儿,你弟弟年轻气盛,行事是鲁莽了些,但他绝无谋反之心,你将他贬为庶人,流放边疆即可,何必非要取他性命?”
赵擎眼前浮现出沈晨夕被欺辱,被赵湛威胁割舌头的画面,那锋利的剑尖几乎抵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母后。”赵擎坚定道:“他犯的是谋逆大罪,若不严惩,何以震慑朝野?”
太后脸色骤变:“皇帝,你当真不顾母子之情,兄弟之义吗?”
赵擎无奈地闭上眼:“母后,此事已定,三日后正式行刑,请母后体谅儿臣的难处。”
“好,好得很,皇帝如今色迷心窍,连哀家的话都不听了。”太后猛地转身,凤袍翻飞:“既然如此,哀家也不再多言,只望你不要后悔今日决定。”
说完,太后拂袖而去。
沈晨夕上前,轻抚赵擎后背,柔声安慰:“陛下,太后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失去儿子,日后会明白陛下苦心的。”
赵擎点点头:“还是你善解人意。”
他靠回枕上,显得疲惫不堪,沈晨夕为他掖好被角:“陛下歇息吧,臣妾告退。”
太后回到慈康宫时,挥手屏退宫人,只留下心腹嬷嬷。
“去,传礼部尚书来见哀家。”太后对嬷嬷道。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礼部尚书匆匆入宫,见到太后便跪下行礼:“臣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取出一封密信:“你派人去趟渭城,将此信送到韩将军手上,他当年答应回报哀家的恩情,是时候该兑现了,有韩将军在,这宫中所有事,便由哀家说了算。”
礼部尚书双手接过密信,点头而去。
这礼部尚书在十几年前就已追随太后,是太后最信任的臣子,而她口中的韩将军,名叫韩振,也是十多年前与太后认识的。
赵擎亲政的时候,韩振解甲归田,从此远离了朝廷的纷争。
然而,韩振并不是在渭城心无杂念地种菜,他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太后用他的那一天。
韩振忠于太后,没有太后的话,就算是皇帝也指挥不动他。
三日后,临近赵湛被处死的时辰,韩振快马加鞭,随礼部尚书赶到了太后的寝宫。
一个高大身影迈入,脸上戴着冰冷的铁制面具。他腰间的佩剑虽未出鞘,却已让人感受到凌厉的杀气。
“臣韩振,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面具人认认真真地行礼。
“韩将军不必多礼,请起。”太后示意嬷嬷给韩振准备座椅。
韩振起身:“太后娘娘当年替臣作保,臣没齿难忘,今日太后娘娘急召臣入宫,可是为了齐王殿下的事?”
太后赞赏道:“韩将军消息倒是很灵通,不错,哀家正是要救他,今日午时,齐王将被问斩,哀家需要你尽快行动,准备在刑场上把他给救出来,若遇玄衣卫阻拦,格杀勿论。”
韩振低头:“臣明白了。”
太后看着韩振,忽问:“你如今怎么戴着副面具?”
“回太后娘娘,臣脸上不知为何生了些脓疮,怕吓到太后娘娘,故而戴了面具。”韩振解释。
太后透过面具的缝隙看过去,果然发现韩振脸上似乎有不太正常的东西。
“等这事办完之后,哀家就让太医给你瞧瞧是怎么回事吧。”太后说道。
冷宫深处。
沈晨夕与小荷二人走进被废的容妃萧氏所在的房间。
角落里,披头散发的女人听到动静,缓缓抬头:“是你,你又来干什么,小荷……你怎么会跟着她?”
沈晨夕解下披在身上的斗篷:“本宫今日前来,是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萧氏怪笑起来:“好消息,在这冷宫里,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沈晨夕不紧不慢地开口:“第一个好消息,便是皇后娘娘因与齐王私通,已被幽禁在凤仪宫,这辈子,再也风光不起来了。”
萧氏瞪大眼睛:“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
“第二个好消息。”沈晨夕打断她,继续道:“齐王被囚禁后,畏罪潜逃,以清君侧为名,逼宫造反,现已被打入天牢,今日午时,将被处死。”
萧氏猛地站起身:“你胡说,齐王和皇后绝不可能做那种事,齐王是太后的爱子,太后绝不会坐视他被处死!”
沈晨夕道:“太后当然不愿意看着他去死,可惜……”
她轻笑一声:“皇帝亲眼目睹齐王威胁本宫,龙颜大怒,连太后求情都不管用呢。”
萧氏死死盯着沈晨夕:“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沈晨夕不置可否,等于是默认了。
萧氏转向小荷:“你……你这贱婢,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小荷终于开口:“你可还记得,皇后让你打死过一个宫女,她是我亲姐姐,皇后将她交给你处置,你活活将她打死,死在你手中的,不止一个宫女,你恐怕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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