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科举制度的推行和第一批新科进士的到任,辰国在燕地的统治,终于从最初的军事占领,过渡到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政治治理阶段。然而,萧辰深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北方广袤的土地上,除了内部的治理问题,还潜藏着来自外部的巨大威胁。
这天,一份来自北境的八百里加急军报,被送到了萧辰的案头。
军报是云州省总督庞武派人送来的。信中说,近一个月来,盘踞在燕山以北的草原部落,开始频繁地骚扰云州边境。他们的小股骑兵,如同狼群一般,时常越过边境线,抢掠村庄,杀害百姓,甚至攻击辰国的商队。虽然每次都被庞武率军击退,但他们去而复返,极为难缠,让边境的军民,不胜其扰。
“草原部落……”萧辰看着地图上,云州以北那片广袤无垠的草原,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对于这些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萧辰并不陌生。在玄国尚未灭亡时,他们就时常南下侵扰,是玄国北方的百年大患。后来燕国崛起,耶律宏采取了“以夷制夷”的策略,一方面对他们进行分化拉拢,册封一些部落首领为王,给予他们财物和封号;另一方面,又在边境修筑长城,驻扎重兵,对那些不听话的部落,进行残酷的军事打击。
这种恩威并施的手段,在一定程度上,维持了北境的安宁。但随着燕国的灭亡,这种脆弱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草原上的各个部落,如同失去了束缚的野马,再次开始蠢蠢欲动。他们中的一些野心家,更是将目光,投向了刚刚经历战火、百废待兴的中原。
“王上,草原部落,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兵部尚书张嵩,在朝会上忧心忡忡地说道,“想当年,玄国强盛之时,尚且要耗费巨大的国力,来防御北方的蛮族。如今,我们刚刚平定燕地,根基未稳,如果草原部落趁机大举入侵,后果不堪设想!”
“张大人所言极是。”顾文渊也附和道,“但我们也不能主动出击。草原辽阔,那些部落骑兵来去如风,我们的大军一旦深入草原,很容易被他们拖垮。当年燕国的开国皇帝,就曾率领三十万大军,远征草原,结果却被围困在沙漠中断水断粮,差点全军覆没。”
朝堂上,众说纷纭。主战派和主和派,争论不休。
主战派认为,应该趁着草原各部落尚未统一,主动出击,以雷霆手段,将其彻底打残,以绝后患。
主和派则认为,应该以安抚为主,效仿燕国,册封部落首领,给予他们财物,换取边境的和平,集中精力,发展内政。
萧辰静静地听着大臣们的争论,没有立刻表态。他知道,这两种方法,都有其道理,但也都有其弊端。
主动出击,风险太大,一旦失败,辰国将元气大伤。
安抚收买,则无异于饮鸩止渴。那些草原部落,贪得无厌,今天你给他们金银财宝,明天他们就会索要更多的土地和人口。他们的胃口,永远也填不饱。
“朕意已决。”良久,萧辰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朝堂,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打,是一定要打的。但不是现在。”
“对待草原部落,一味的忍让和退缩,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但我们也不能鲁莽行事。”
“朕决定,亲自去一趟云州。朕要亲眼看一看,这些草原部落,到底有何能耐。朕也要让他们的首领知道,这片土地,已经换了新的主人。”
萧辰的决定,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王上!万万不可!”顾文渊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您是万金之躯,怎能亲身犯险?北境之地,危机四伏,万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辰国江山,该当如何?”
“是啊,王上,请三思!”众大臣也纷纷跪下劝谏。
“朕知道你们是为朕好。”萧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但有些事情,朕必须亲自去做。朕若不去,如何能震慑那些桀骜不驯的部落首领?朕若不去,如何能安抚边境军民的人心?”
“更何况,”萧辰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你们以为,这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是朕去不得的吗?”
众人哑口无言。他们想起了萧辰在万军从中,斩杀耶律宏的场景。他们知道,他们的王,不仅是一位英明的君主,更是一位实力深不可测的绝世强者。或许,真的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安全。
“此事,就这么定了。”萧辰一锤定音,“朕离京期间,由苏婉清和顾文渊,共同监国,处理朝政。张嵩,你负责上京城的防务,不得有误。”
“臣等,遵旨!”
三日后,萧辰带着赵大锤和一千名最精锐的龙鳞卫,轻车简从,离开了上京,快马加鞭,赶往云州。
半个月后,云州城。
当萧辰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这座北境重镇时,云州总督庞武,早已率领城中所有的文武官员,在城门外等候。
“末将庞武,参见王上!”庞武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如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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