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众人去王家拜访。
王家在清水县颇有盛名,在府城却不值一提。
王钧和王霄的父亲王新成,虽然在府学做学官,但别人一提起王家,却不是先说当家的老爷身上有什么功名,而是会说,“那个开茶楼的王家啊?”
对的,王钧和王霄的母亲王夫人,在府城开了好几家茶楼。可以说,府城上得了台面的茶楼,有一半都在王夫人名下。
之所以生意做的这么大,一来是因为娘家得力——王夫人的娘家经营着诺大的茶山,能以最优价给王夫人供货。但凡精品,就比如这明前龙井,许是别的地方还在遥遥盼货,王夫人名下的茶馆,明前龙井已经摆到了客人面前。
有此等能耐,岂愁客人不登门?
二来,就要说说王夫人本人了。
她是家中嫡长女,在闺中时就能干精明,颇得父母疼宠。若不是一眼看中了王新成,王夫人嫁进官宦人家,做个官夫人都不是问题。
说这些就说远了,只说王夫人精明能干,做生意圆滑周到,待人亲切和善,且乐善好施。但凡府城有灾,必定在其所开设的茶楼前施粥施药。
她又舍得出钱打点,时日一久,生意哪有做不起来的道理?
王夫人的生意红火,王家的日子也是肉眼可见的阔绰。只看这占了半个胡同的宅子就能知道,王夫人这些年没少往家里搂钱。
赵璟四人被王钧和王霄领着,去后院拜见府中长辈。
今日不仅王夫人在家,就连王新成,听说儿子的友人会登门拜访,都特意请了假,在家中静待几个少年到来。
夫妻两人居住在后院,一行人沿着中轴线过去,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还有余,这才见到了王钧与王霄的父母。
两人满眼亲切,将四人打量了又打量。
前日与儿子们一起到家的丁书覃,他们已经见过了。生的好模样,又有好文采,只可惜英年早婚,让人颇为遗憾。
待看到赵璟,王夫人的遗憾之情达到顶峰。
王夫人这时候甚至有些恼恨儿子,怎么早两年不去清水县参加童子试?
若那时去了清水县,指不定就能与赵璟相交,就能在他成亲之前截胡。
要知道,他们家中还有个待字闺中的三姑娘。
王夫人随后又想到,赵璟之妻,乃是陈德安之胞姐。
他与陈德安是总角之交,与那陈德安的胞姐,说不定也有青梅竹马之谊。
陈德安生的仪表堂堂,他那姐姐岂能差到哪里去?
更何况,据说那位姑娘早先还曾为另一位童生老爷求娶,为此还在清水县闹出好大的热闹来。
想来,那必定是位容貌出众,能力也出色的姑娘,若不然,不能让这么多青年才俊为之折服。
这些思量只在王夫人脑中一闪而逝,很快王夫人就温言叮嘱几句,放几位少年离去。
待几人的身影走远,一直装老成古板的王新成才开口说话,“可惜了。”
“是吧,你也觉得可惜吧?那赵璟我真是越看越好,可惜,早早成了亲,和咱们珍儿有缘无分。”
“我是可惜那日母亲大寿,陈松未曾亲至。”
“陈松是谁?”王夫人仔细琢磨了一下,“是那陈德安的父亲,赵璟的岳父?”
“正是此人。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反之亦然。陈德安不差,赵璟更是人中龙凤。陈松有此子、此婿,本人也必定非凡,该好生结交一番才是。”
“你这人真是。”王夫人嗔了一眼,顺便将一颗红艳艳的草莓丢了过去。那草莓熟透了,王新成狼狈的接好,才没使那鲜美的果汁流到衣裳上。
“哎呦,我的夫人,好夫人,可轻着些,这果子很贵的。”
“贵就贵,老娘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多。就这些草莓,老娘吃一颗丢一颗,都吃的起。”
“夫人家财万贯,我却身无长物。得夫人垂怜选中了我,真是我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王夫人起身往外走,懒得听王新成这些酸言酸语。
再好听的话,听了这么多年都不对味儿了。更别提王夫人还蕙质兰心,早先听不出来夫君此话中的酸意,现在岂能依旧听不出来?
只是,他酸归他酸,她不想听不听就是,夫妻俩合不能因为此事闹矛盾。
王钧兄弟俩的院子中,此时众人正在说昨天的见闻。
重点说阴差阳错与盛知府同桌的事儿。
黄辰说漏了嘴,提到了这件事,但其实黄辰没有说漏嘴,王钧和王霄也是要问一问的。
而他们兄弟俩开口,本也在赵璟几人的预料中。
早在听说府城中,绝大多数上得了台面的茶楼,都在王夫人名下后,赵璟几人心里就有了预感,怕是昨天他们去的那家茶楼,也是王夫人的。
果不其然,稍后王钧特意提及了明前龙井。
按理,现在这个时节,明前龙井才刚开始采摘。
但昨天他们关顾的茶楼,不仅已经有了明前龙井,观那品质,还是上上等。这岂是一般人能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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