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几张从佛牌腹中取出的、蕴含着不祥与危险的纸片,云清朗和王二狗并未选择坐以待毙,或是贸然行动。深知其中可能涉及的力量远超他们目前的认知,两人稍作商议,便决定去寻求更专业的帮助——自然是到崔无涯的住处兼实验室。崔无涯在经历过太多事情后,决定搬到了这里。
小心地将所有纸片、那块黑色令牌以及《山野杂录》等相关物品收好,云清朗和王二狗驱车来到了位于市郊一处僻静山谷中的小院。这里与其说是住所,不如说更像一个充满各种奇异仪器和古籍的科研站。
他们赶到时,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崔无涯已经等在他那间摆满了瓶瓶罐罐和精密光学仪器的实验室里了。显然,云清朗在来时路上已经通过特殊渠道与他联系过。
“师父。”云清朗恭敬行礼。王二狗也连忙跟着行礼,他对这位气质不凡的老者充满敬畏。
崔无涯摆了摆手,目光直接落在了他们带来的那个密封盒上:“东西带来了?让我看看。”
云清朗将盒子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些纸片、令牌和古籍,一一摆放在铺着黑色绒布的工作台上,并简要说明了来历和发现过程。
崔无涯戴上特制的眼镜和薄棉手套,先是拿起那几张记载着邪术和阵法的纸片,在一种能放大并分析能量痕迹的特殊透镜下仔细观察,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扭曲的符文,眉头越皱越紧。
接着,他又拿起那块黑色令牌,指尖感受着其上的冰凉与煞气,又用几种不同的光线照射,观察其内部结构和能量流动。
最后,他翻开了那本《山野杂录》,目光扫过那些做旧的文字和那张模糊的地图。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实验室里静得只能听到仪器轻微的嗡鸣和老人偶尔发出的沉吟声。
终于,崔无涯摘下了眼镜和手套,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疲惫与凝重。他看向满怀期待的云清朗和王二狗,缓缓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不简单。”崔无涯的声音带着沙哑,“这阵法,这符文,还有这块令牌的炼制手法,都极其古老和偏门,其中蕴含的‘理’与我们现在所知的玄门正道大相径庭,更偏向于一种……掠夺和扭曲的邪路。强行破解,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不仅可能引发未知的能量反噬,甚至可能被其中的邪念侵蚀心神。”
他指着那张“夺灵转煞,逆天改命”的阵法图,语气严肃:“尤其是这个,其核心原理近乎悖逆天道常伦,老夫也只在某些早已被销毁的禁忌残篇中见过类似描述。没有对应的安全防护法和正确的‘钥匙’,贸然研究,无异于玩火自焚。”
云清朗的心沉了下去:“连师父您也……”
崔无涯叹了口气:“并非老夫藏私或无能为力,而是此道非我所长,强行介入,恐生不测。这些东西,如同一个结构极其复杂且带有自毁装置的黑匣子,用蛮力去撬,结果只能是爆炸。”
他顿了顿,做出了一个让云清朗和王二狗都有些意外的决定:“这些东西,你们还是原封不动地带回去。”
王二狗急了:“啊?带回去?师父,那我们怎么办?就放着不管吗?”
崔无涯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们:“并非不管,而是时机与方法未到。这些东西既然选择了你们,或许冥冥中自有定数。与其在我这里冒着风险强行破解,不如由你们保管,等待契机。记住,有时候,‘不动’比‘妄动’更需要智慧和勇气。当正确的‘钥匙’出现时,你们自然会知道该如何做。”
见师父心意已决,且言之有理,云清朗和王二狗虽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将物品重新收好,郑重地向崔无涯道谢后,带着满腹的困惑和原封不动的“麻烦”,返回了槐荫巷。
回到家中,已是傍晚。万小雅见两人神色凝重地回来,手里还提着那个丝毫未动的盒子,便知道此行并不顺利。她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准备好了温热的饭菜。
吃饭时,看着丈夫和王二狗食不知味的样子,万小雅忽然放下了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清朗,二狗,”她开口道,“你们记不记得,之前刘志刚埋在王大柱房间里的那些东西?除了那块令牌和地图,还有几本做旧的书和一套银针刀具?”
云清朗点了点头:“记得,那几本书和刀具我们也带给师父看过了,师父说书籍内容驳杂,真伪难辨,刀具也只是特殊些的工具,并未发现与这些纸片有直接关联。”
万小雅却摇了摇头,眼神闪烁着科研工作者特有的敏锐光芒:“我不是说内容关联。我是想,刘志刚处心积虑布这个局,他把这些东西分开藏匿,又通过不同方式引导我们发现,会不会这些物件本身,就像……就像拼图一样,需要组合起来看?”
她站起身,走到那个盒子旁:“反正现在也没有头绪,不如我们把所有从刘志刚那里得来的东西,包括师太送来的佛牌碎片和里面的纸片,还有之前从大柱哥屋里找到的,全都摆在一起,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我们忽略掉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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