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百工司禁院,染缸旁的傀儡正对着月光。沈砚用铜镜里显形的钥匙打开铜锁,地窖里的针匣在光中泛着冷光,每个格子里的针都对应着一具傀儡的针孔。最底层的针匣里藏着张布防图,针孔组成的 “李” 字被银灰色丝线圈住,与第一阶段祖父密信里的标记完全相同,边缘还粘着片狐尾草,露水在草叶上凝成小小的 “完” 字。
离开禁院时,赵猛突然踩到根银针,针尖扎进靴底的声响,与二十年前东宫侍卫被毒杀的针孔声完全相同。沈砚捡起针来,发现针尾刻着的 “苏” 字已经磨平,却在玄墨的青光中显出 “护” 字,与第一阶段苏文清骨灰坛上的刻痕完全相同。他突然明白,这具戴银面具的傀儡,从来不是为了模仿王瑾,而是为了守护某个不能说的秘密 —— 就像玄珠当年在面具里注入的灵力,都藏着对织工们的牵挂。
晨雾再次漫进城隍庙时,苏轻晚将所有针孔的拓片拼成完整的图。二十具傀儡的针孔在纸上组成狐形,中心的 “李涵” 二字被银灰色丝线缠绕,像被一张无形的网牢牢锁住。沈砚看着图突然想起周明新染的绸缎,那些藏在经线里的针,不正是为了织出更坚韧的布吗?就像这具面具傀儡,看似冰冷的木头和银器下,藏着的却是前人用生命织就的真相,在时光里静静等待被人读懂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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