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亮祖的鎏金马鞍碾过悉尼城内的碎石路,马蹄踏在华侨留下的陶罐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他勒住缰绳,抬头望着市政厅顶端飘扬的“明顺”黑旗——三天前这里还挂着大明的龙旗,如今却换了颜色,像一块丑陋的补丁缀在澳洲的天空上。
“张恒,”朱亮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他的金盔边缘还沾着大分水岭的晨露,“清点出多少能用的东西?”
紧随其后的张恒催马上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锦缎长袍上绣着的“内阁首辅”字样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陛下,”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难掩疲惫,“华侨大多带走了粮食和铁器,只剩下些破旧房屋和……”他顿了顿,指着街角堆着的锄头镰刀,“这些农具。倒是港口仓库里还剩些布匹和瓷器,估摸着能换些粮草。”
朱亮祖冷哼一声,调转马头望向城东——那里有片连绵的丘陵,毛利部落的炊烟在林间袅袅升起。昨夜的军报说,有巡逻队在那里被土着袭击,三名士兵被长矛刺穿了喉咙,尸体被倒挂在桉树上,胸口还插着块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还我土地”。
“传朕的令,”朱亮祖的手指在马鞍上的鎏金龙头上摩挲,“让梅思祖带三千人去城东,把那些毛利人都抓起来,男的去挖矿,女的……给士兵们分了。”
“陛下三思!”张恒连忙劝阻,账册从手里滑落,“毛利人熟悉地形,硬逼怕是会激起更大的反抗。不如……效仿朱棣,用铁器和种子拉拢?”
“拉拢?”朱亮祖猛地回头,金盔下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刀,“朱棣用那些破烂换得一时安宁,可结果呢?还不是被朕赶进了山里!”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刀光一闪,劈断了身旁一根旗杆,“朕要的不是顺从,是臣服!谁敢反抗,就屠了他的部落!”
梅思祖恰在此时赶来,他的甲胄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昨夜正是他的部下遇袭。“陛下,末将请命!”梅思祖单膝跪地,抱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定要让那些土着知道,反抗明顺的下场!”
朱亮祖满意地点点头,将佩刀扔给他:“用这把刀,斩下他们首领的头颅,挂在港口示众!”
梅思祖接刀起身,转身时与张恒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无奈,却更多的是狠厉。张恒看着他带着士兵消失在城东的密林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陛下,澳洲不比台湾,土着部落星罗棋布,若是都逼反了,咱们的矿场怎么办?”
朱亮祖勒马走向港口,那里停泊着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船,甲板上堆满了刚运来的滑膛枪和火药。“矿场?”他指着远处的墨尔本方向,那里的金矿是他执意要占澳洲的原因,“荷兰人说了,只要咱们能提供足够的黄金,他们就再送五十门青铜炮。至于人手……”他望着刚登陆的朱军士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的是办法。”
三日后,墨尔本的金矿工地炸开了锅。
梅思祖带着士兵押来两百多个毛利俘虏,男人被铁链锁着,女人和孩子则被麻绳捆成一串,像牲口一样驱赶到矿洞前。一个白发苍苍的毛利老者挣扎着想要冲过来,却被梅思祖一脚踹倒,踩在脚下。
“挖!”梅思祖挥舞着朱亮祖赐予的佩刀,刀尖指着矿洞,“三天之内挖不出十车金砂,就把你们的孩子扔进矿洞填坑!”
毛利人愤怒地嘶吼着,却被朱军士兵用枪托狠狠砸在背上,不得不弯下腰拿起镐头。矿洞外的空地上,几个朱军士兵正用火烤着毛利人的图腾柱,黑烟滚滚,带着焦糊的气味飘向密林深处——那是在故意挑衅。
“将军,”一个小校凑到梅思祖身边,低声道,“刚才了望哨说,密林里有动静,怕是有土着在窥探。”
梅思祖吐了口唾沫,用佩刀指着密林:“来一个杀一个!正好让他们看看,跟明顺作对的下场!”他转身对士兵们喊道,“谁能砍下一个土着的脑袋,赏银三两!”
重赏之下,朱军士兵的凶性被彻底激发。当天下午,就有十几个士兵偷偷溜进密林,傍晚时拖着五个毛利人的头颅回来领赏,其中还有两个孩子的脑袋。
消息像野火一样传遍了周边的毛利部落。当晚,塔卡的堂兄,也就是负责守卫金矿附近水源的部落首领库卡,带着三百名勇士摸到了矿场外围。他们手里拿着朱棣赠予的铁矛和弓箭,借着月光,像猎豹一样潜行。
“记住塔卡的话,”库卡在一棵巨大的桉树下停下,黑曜石项链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只杀穿铠甲的,不碰女人孩子。”
三百支长矛同时举起,矛头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库卡一声令下,勇士们像潮水般冲进矿场——朱军士兵正在篝火旁喝酒赌博,根本没料到会有袭击,瞬间被砍倒一片。一个喝醉的朱军士兵刚要拔剑,就被库卡一矛刺穿了胸膛,临死前还举着酒葫芦,酒液混着血从伤口汩汩流出。
矿洞里的毛利俘虏听到动静,立刻用镐头砸向看守的士兵,铁链的撞击声、惨叫声、怒吼声混杂在一起,整个矿场乱成一团。梅思祖从帐篷里冲出来时,正好撞见库卡砍倒他的亲卫,气得他双目赤红,挥刀就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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