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先生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断裂的琴弦,眼中精光闪烁。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那个雨夜,师父临终前说的话:五岳剑派,终将归一...当时他嗤之以鼻,如今看来...
少林玄悲大师的僧袍后背已然湿透。他修行六十载的金刚不坏体,在那字火印压下时竟如纸糊般脆弱。
武当冲虚道长盯着断剑的缺口,道心剧烈震荡。那缺口处结晶化的纹路,分明显示太极劲气被更高等的阴阳之力生生碾碎。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难道岳不群已经触摸到了传说中的门槛?
昆仑白鹿子死死盯着自己破损的雪魄双剑。剑身上的裂痕不是普通损伤,而是道基被毁的表现——这意味着昆仑派千年传承的七星剑意,今日被人从根本上破解了!
恒山定闲师太手中佛珠早已散落一地。她忽然想起静仪师姐临终时的警告:紫霞...非正非邪...当时她只当是走火入魔的胡话,如今...
此时,白鹿子颤抖的手指抚过雪魄双剑上的裂痕,眼中血丝密布。这位昆仑掌门突然发出一声凄厉长笑,披散的白发在热浪中狂舞。
诸位还等什么?!他猛地转身面向各派,声音嘶哑如恶鬼,今日若让岳不群带走各派秘籍,明日五岳剑派就要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他剑指华山众人,厉声喝道:他们不过仗着岳不群一人之威!封不平重伤未愈,梅庄四友身中剧毒,衡山派不过来了两个老弱——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几个黑道高手闻言蠢蠢欲动,青城派余沧海更是悄悄摸向淬毒暗器。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岳不群突然屈指一弹。
一道金紫火线从白鹿子脚前划过,坚硬的山岩瞬间熔出一道三丈长的沟壑。沸腾的岩浆在沟壑中翻滚,将白鹿子的白袍下摆烧出几个焦黑的窟窿。
白掌门。岳不群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方才岳某给过你们机会——一对一,公平对决。
他缓步向前,每走一步,地上的岩浆就随之蔓延一分:是你们昆仑派的七星映雪不堪一击,是武当的太极剑自取其辱,是少林的罗汉阵徒有其表!
白鹿子踉跄后退,却被一块突起的山石绊倒,狼狈地跌坐在岩浆沟壑旁。热浪炙烤着他的面庞,那张原本仙风道骨的脸此刻扭曲如恶鬼。
就算今日让你们抢回去又如何?岳不群突然提高声量,声音如雷霆炸响,三十年前黑木崖一战,昆仑派丢了《两仪剑谱》;二十年前西湖论剑,武当遗失了《太极心法》残卷;十年前魔教夜袭少林,盗走《易筋经》下册——
每说一桩,各派高手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岳不群冷笑一声:连自家秘籍都守不住的废物,也配来我华山撒野?
场中一片死寂。几个黑道高手更是面如土色,悄悄往人群后方退去。
阿弥陀佛。
少林玄悲大师突然踏前一步,双手合十。老和尚的僧袍被汗水浸透,却仍保持着宝相庄严:岳掌门今日明明可以大开杀戒,却处处手下留情;明明手握各派秘籍,却又当众展示——老衲斗胆一问,掌门究竟意欲何为?
这番话让躁动的人群稍稍平静。武当冲虚道长也强撑着站起身,虽然手中只剩半截断剑,目光却清明了几分:不错...岳掌门若真要独占秘籍,大可不必现身...
岳不群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眼中的金焰渐渐收敛,却更显深邃难测。他负手而立,紫衣在渐起的山风中猎猎作响。
按照华山门规——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剑鸣,未经许可擅闯山门者,当诛。
这句话让几个小门派的掌门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但岳不群话锋一转:不过华山虽以剑立派,却也属道家一脉。上善若水,不争而善胜。他指尖轻弹,一朵金莲在掌心绽放又消散,这些秘籍确实是我与向问天交易所得,但诸位可知道代价是什么?
他忽然解开衣襟,露出左胸一道狰狞的伤疤——那疤痕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周围皮肤布满蛛网般的裂纹,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力量侵蚀过。
西湖地牢中,我独战魔教四大长老,身中化骨绵掌三尸脑神丹之毒。岳不群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诸位觉得,这些秘籍该不该拱手相让?
封不平听到岳不群的话,忍不住悄悄用剑鞘捅了捅身旁的从不弃,压低声音道:掌门师兄当真在西湖地牢独战魔教四大长老?
闭嘴!从不弃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中双钩微微颤动,在青石板上划出两道细痕,掌门这是在,你懂什么!
封不平恍然大悟,连忙挺直腰板,做出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但他握剑的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掌门这般信口开河,与那些沽名钓誉之徒有何区别?
怎么?从不弃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样,冷笑道,觉得掌门言过其实?他指了指岳不群胸前那道狰狞的伤疤,化骨绵掌的伤可是实打实的。至于怎么来的...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重要吗?
封不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那道伤疤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周围的皮肤上隐约有金色纹路流动——那分明是紫霞神功修炼到极高境界的特征。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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