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裕王突然打断,从怀中掏出那本《阴阳和合秘要》直接扔进一旁的香炉。火舌瞬间吞没了绢帛,映得他脸色阴晴不定。
岳不群,这份人情本王记下了。裕王盯着燃烧的火焰,声音低沉,从今往后,本王只练你华山派的《玉女心经》。
岳不群见裕王神色凝重,便温声劝慰道:王爷不必忧心。以您的天资,若按《玉女心经》循序渐进修炼,六品境界指日可待。他指尖轻点,一道紫气在空中勾勒出九重阶梯。
“你说的这6品是什么意思?我只在江湖上听说过一流高手、二流高手的区别。”裕王疑惑的问道。
王爷明鉴。自五岳剑派会盟以来,江湖以超一流论武,看起来等级分明,实则模糊不清。岳不群说道。
这所谓的六品,此前岳某闭关,偶有所得,将武道分为九品——
九品?裕王眯起眼,譬如裕王身边的贴身护卫,当属五品,而普通护卫,不过三品末流。
裕王盯着光柱中若隐若现的太极图:那本王若达六品...
六品者,可开宗立派。岳不群负手而立。
裕王突然抽出腰间软剑一抖,剑锋竟在青石地面刻出三寸深痕:依你看,本王现在算几品?
岳不群凝视剑痕片刻:王爷这一手流云飞袖,已有三品火候。他忽然并指在剑痕旁划出更深沟壑,但真正的三品...沟壑边缘竟结出冰霜,该是这般。
裕王瞳孔微缩,突然抚掌大笑:有趣!待你召开武林大会那日,本王定要带着大内高手去捧场!他剑尖轻挑,到时候,就让天下人看看你这九品论能不能服众!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轰——!
一声震天炮响自南京城外传来,岳不群脸色骤变——这是卫所军示警的号炮!
裕王身旁的锦衣卫千户疾步冲入,单膝跪地:王爷,探马来报,倭寇突袭燕子矶,正沿江烧杀!
岳不群心头一紧——燕子矶一带,正是难民聚集之地!他顾不得礼数,急声道:王爷,城外尚有数万避难的百姓,若倭寇杀至......
裕王猛地拍案而起:走!去看看
岳不群已闪身至窗前,只见远处江面火光冲天,隐约传来哭喊之声。他紫袍一振,转身拱手:王爷,岳某先行一步!
不待回应,他已纵身跃出窗外,踏着屋脊直扑城南。
等到岳不群赶到城南城墙上,眼前的景象令他瞳孔骤缩——
江岸已成炼狱。
数十艘倭寇小艇冲滩搁浅,黑衣浪人挥舞太刀见人就砍。一个怀抱婴孩的妇人被当胸刺穿,刀尖挑着尚在啼哭的婴儿抛入火堆;白发老翁跪地求饶,却被三把长枪同时贯穿,钉在粮车之上;几个青壮汉子举着扁担反抗,转瞬就被弓弩射成刺猬,尸体被浪人当草靶劈砍。
最惨烈的是江滩东侧——三百多难民被驱赶到浅水区,倭寇在岸上排成箭阵,正一轮轮齐射取乐。浑浊的江水已染成暗红,浮尸随着波浪起伏,像一片破碎的芦苇。
一支火箭擦着岳不群耳畔掠过,正中城楼旗杆。烈焰腾空而起,照亮了他铁青的脸——旗杆下,十几个倭寇正按着掳来的女子施暴,雪白的肌肤在火光中格外刺目。
突然,岳不群目光钉在江心——那艘最大的安宅船上,赫然飘着赤底金莲旗!船头立着个戴天狗面具的武士,正用长矛挑着颗血淋淋的首级。
岳不群一把揪住身旁守军校尉的领甲:为何不开城门救援?!
校尉面色惨白:大人明鉴...未得兵部调令,私开城门者...斩立决啊!他颤抖着指向城下,您看旗语——
顺着所指,岳不群看见城墙了望塔上挂着三面黑旗。这正是南京守备的死守待援信号。
混账!岳不群一掌拍碎垛口青砖,等调令送到,百姓都死绝了!
校尉扑通跪地:上个月王千户就是擅自出兵...现在脑袋还挂在仪凤门上...
岳不群正要怒斥守军,城外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号角声。倭寇浪人狞笑着举起火把,朝着另一处难民聚集的窝棚区冲去。
陈三川!石大勇!贺老六!岳不群厉声长啸,声音如雷贯出数里。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城外骤然爆发的惨叫声。
来不及了。
倭寇已经冲进了人群。
那群难民,正是此前在城外围着岳不群,感激涕零的百姓。
岳不群站在城头,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群被倭寇驱赶到江滩的难民,正是三日前在城外对他千恩万谢的百姓。
最先被拖出来的是那位拄着枣木拐杖的老者。岳不群记得,三天前这老者还颤巍巍地拉着他的手说:恩公啊,老汉这条命是您从无锡倭寇刀下抢回来的...
此刻倭寇一脚踹断他的枣木拐,老者栽倒在泥泞中。一个浪人踩住他枯瘦的手腕,太刀慢慢锯进肘关节。的骨裂声混着老者的惨叫,那条曾向岳不群作揖的手臂被活生生锯了下来。老者痛得蜷缩成团,另一个倭寇却大笑着将盐巴撒在他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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