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驰野见他发白的脸,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担忧不已,“阿福,快去请府医给大公子看看。”
“父亲,我没事,你先去救知遥。”
“好,父亲晚点再去看你,你先回竹隐居。”
柳时影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等气喘匀了,才慢慢地走回去。
柳驰野快步掠向了池塘,等他到的时候,柳知遥已经被会水的丫鬟救了上来,全身湿漉漉的,身上盖了厚披风,一张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遥儿,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还能落水?”杨氏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柳知遥,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是哪个黑心肝的害你啊?你快告诉娘!”
“娘一定给你做主。”
“杨娘,你先别激动,现在先让府医替遥儿治疗一下,再慢慢询问。”
“对对对,快让府医过来!”柳池野让两个力气大的丫鬟,将人送到桃苑。
杨氏追着后面哭的心都要碎了,柳驰野面容严肃,但心里也不受,跟着众人去了桃苑。
到了桃苑,柳驰野等在外面,屋里丫鬟用最快的速度给柳知遥换上干燥的衣服,给她加了两床被子,烧了炭火,身体才渐渐暖了起来。
府医带着药箱,匆忙跑了进来。
为她诊脉,“脉沉而迟,是水湿内停,气血阻滞之脉象,二小姐现今可还感胸闷?”
柳知遥恹恹地点了点头。
府医埋头写了方子,让丫鬟马上去煎药。
府医离开后,柳驰野抬步进了房间,柳知遥一张小脸皱的紧紧的,脸上只余劫后余生的恐惧。
杨氏坐在床边,牵着她的小手默默垂泪,见他进来,姿态柔弱,眸中盈盈泪光,看的柳驰野一阵心软,忙上去将人圈在怀里安慰。
“老爷,你可要为遥儿做主。”
柳驰野让她靠在怀里,“遥儿,跟父亲说说怎么会落水?”
柳知遥话还没有开始说,眼泪哗哗往下掉,满脸泪痕看起来万分的柔弱,柳驰野的心跟着皱了一下。
“父亲,是兄长他……”
柳驰野听了这话,眉头微皱,面色肃冷,眼底似有一丝不悦闪过,柳知遥光顾着哭泣并没有看到他的脸色。
“今日娘亲有事要跟兄长商议,我便去竹隐居寻兄长,恰好看到兄长在招待宣王。
宣王多跟我说了两句话,这就惹了兄长不悦,我追出去跟兄长道歉,兄长不依,行至水边兄长他就……他就将我推到水里,爹,你可要为我做主。”
柳驰野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最后还是迟疑地问道,“你说宣王多跟你聊了几句,就惹你兄长不悦?那你可知你兄长为了寻人救你,跑的多急?他的身子本就不可剧烈跑动……他不顾自己的身子……”
“父亲,你不信我?女儿怎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柳驰野不信,“你兄长不是那样的人,他生性纯良,连一只兔子都舍不得伤害,怎会推你。”
“当时就我们两个人,女儿落水,除了兄长还有谁?总不能是女儿自己跳下去。”
柳驰野沉默片刻说道,“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你刚才的话我不想听到任何一句。”
杨氏见情况不对,忙对柳知遥摇了摇头。
柳知遥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瓣。
“父亲,宣王是不是要选宣王妃?”
柳驰野含糊地嗯了一声,不是在说落水的事情吗?怎地拐到了宣王的身上?
但他还是警告了一句,“不该起的心思,别起。”
“父亲,你不盼我嫁的好吗?若是我能嫁宣王……”
“对啊老爷,宣王刚放出要娶王妃的风声,就上我们将军府,不就是想在我们将军府选吗?”
“那我们将军府适龄的女子就三个,除了遥儿还能是谁?”
柳驰野随着两人的话,脸色变得铁青,面容之上隐隐透着点怒意,“宣王是要在我们将军府选王妃,但他明确说要的是小影。再说就你这庶女的身份,怎配的上宣王。”
“柳知遥,所以真的是小影因为记恨你将你推下池塘吗?”
“我看你满嘴都是谎言。”
杨氏和柳知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柳驰野,她没想到连自己的爹都这么看她。
就因为她是庶女,她就不配这世间的好东西了吗?
柳驰野见两人还是执迷不悟,起身拂袖而去,声音怒不可遏,“柳知遥念你落水体弱,暂时不罚你,你就在桃苑好好反省自己,非我允许不得踏出桃苑半步。”
“爹……”
“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没有错!我只是喜欢宣王我有什么错?”柳知遥怒吼道。
杨氏忙捂住她的嘴,“你疯了吗?”
“遥儿,我不是让你不要自作主张了吗?你怎么就不能忍忍。”
“忍,忍就知道让我忍!就差一点我就能把那个废物推进池塘里,他死了几一了百了。”柳知遥面容狰狞,扭曲,恨不得将柳时影剜心掏肺。
“遥儿!不可胡说!”杨氏厉声打断了柳知遥的话,而后对屋里的下人说道,“不该说的,就给我烂在你们的肚子里,但凡让我听到一丝今日的事情,仔细你们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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