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完全驱散夜色，林晚星已经坐在了周雨公寓的小阳台上。面前的红茶氤氲着热气，周雨睡眼惺忪地裹着毛毯，显然对这么早的造访感到意外。
“所以，你怀疑陆时衍的母亲...”周雨抿了一口茶，眼神逐渐清明。
“不是怀疑，是想了解。”林晚星轻轻搅动着茶杯，“那条匿名短信特别提到他母亲，而时衍从未主动说起过。我不希望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有未解的谜题。”
周雨若有所思：“我查过他家的背景。陆家是餐饮业起家的，这你知道吧？”
林晚星点头。陆氏集团最早就是从餐饮连锁做大的，后来才扩展到娱乐产业。
“陆时衍的母亲叫沈清韵，曾经是业内很有名的美食评论家。”周雨压低声音，“但她去世得很突然，官方说法是意外车祸。那年陆时衍才十二岁。”
林晚星的心微微一沉：“然后呢？”
“更奇怪的是，沈清韵去世后不久，陆父就再婚了，现在的陆太太是当年沈清韵的远房表妹。”周雨从手机里调出一张老照片，“这是我能找到的为数不多的合影。”
照片上，年轻的沈清韵笑得温婉，手中端着一只青花瓷茶杯，眼神明亮有神。她身边的男孩明显是年幼的陆时衍，紧紧牵着母亲的手，脸上却没有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天真。
“他从小就是这样不苟言笑啊。”林晚星轻声道。
“据说母亲去世后，他就完全变了个人。”周雨收起手机，“更让我在意的是，沈清韵去世前正在写一本关于食品安全问题的书，手稿在她去世后不翼而飞。”
林晚星想起陆时衍对食物的挑剔，那种近乎偏执的讲究，原来早在童年就已埋下种子。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她握住周雨的手。
周雨反握住她：“晚星，陆时衍找上我的时候，问了很多关于你过去的问题——不是这个世界的过去，而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世界。他非常确定你不是原来的林晚星。”
林晚星怔住了。
“我觉得，他是真的爱你，爱的是最真实的你。”周雨轻声说，“但豪门水深，你要保护好自己。”
***
从周雨处回来，林晚星直接去了陆时衍公司附近的超市。今天是他们约定好试做婚宴菜品的日子。
当她拎着大包小包的食材来到陆时衍的公寓时，发现厨房已经焕然一新——灶台换成了专业级，各式厨具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个她梦寐以求的智能控温柜。
“你这是把米其林厨房搬回家了啊。”林晚星惊叹道。
陆时衍从书房走出来，衬衫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既然要一起下厨，装备不能马虎。”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林晚星注意到他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公司的事很忙？”她一边整理食材一边状似随意地问。
“还好，常规事务。”他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抵在她肩上，“倒是你，一大早去哪儿了？”
林晚星手上动作不停：“去见周雨了，聊了些婚礼细节。”
她能感觉到陆时衍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虽然很快放松下来，但那一刹那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怎么了？”她转头看他。
陆时衍轻轻放开她，转身去系围裙：“没什么，只是觉得婚礼琐事太多，辛苦你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开始了烹饪。林晚星要做的是陆时衍记忆中的外婆的红烧肉，而陆时衍挑战的则是她“家乡”的梅菜扣肉。
“首先要选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林晚星将肉块放在案板上，“你看，这样的纹理最好。”
陆时衍站在她身侧，学得很认真：“我记得外婆总是先用火燎猪皮，说是去毛增香。”
“没错。”林晚星点燃灶火，熟练地燎烤猪皮，“这一步很关键，决定了最后的口感。”
肉皮在火焰下微微卷曲，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厨房里渐渐弥漫开焦香，混合着酱油和香料的浓郁气味。
另一边，陆时衍正在仔细清洗梅干菜。他动作生疏却极其认真，每片菜叶都要检查两遍。
“没想到陆总洗菜也这么一丝不苟。”林晚星打趣道。
“为你做菜，怎么仔细都不为过。”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林晚星的心轻轻一动。这样的陆时衍，真的会刻意对她隐瞒重要的事情吗？
红烧肉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地炖着，陆时衍的梅菜扣肉也上了蒸锅。等待的间隙，他们并肩坐在厨房的中岛台前，分享着一壶刚泡好的龙井。
“关于婚宴的酒水，我有个想法。”陆时衍突然说，“我想用母亲珍藏的一批红酒。”
林晚星端茶杯的手顿住了：“你母亲的红酒？”
“嗯，她去世前收藏了一批不错的勃艮第，一直存放在酒窖里。”陆时衍的语气平静，眼神却飘向远方，“父亲再婚后，我让人把酒全部转移到了别处。我想，母亲会很高兴在我们的婚礼上品尝到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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