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日的阳光，似乎也带着几分慵懒和喜庆，金灿灿地洒在云疏新居的小客厅里。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那是提前开始准备年夜饭的楚雨薇和秦雨柔在厨房里忙碌的成果。
苏雅和墨尘是今天负责“门面工程”的主力。墨尘搬来了人字梯，苏雅则抱着厚厚一叠精心挑选的春联、福字和窗花，红艳艳的纸张映得她脸颊也泛着红光。
“老祖宗，您看看，这副‘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贴大门怎么样？”苏雅展开一副洒金大红春联，字体苍劲有力。
云疏裹着他那件深色居家服，像只晒太阳的猫一样窝在沙发里，闻言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嗯，还行。”
墨尘已经手脚利落地爬上了梯子，开始清理门框上旧的胶痕。苏雅在下面扶着梯子，指挥着：“左边，左边再高一点点……哎，对了对了，正好！”
云疏虽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目光却跟着他们的动作。当墨尘准备把横批贴上去时，他忽然慢悠悠地开口：“往右半指。”
墨尘动作一顿，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刚才的位置稍微偏左了一点，连忙调整。“还是老祖宗眼力好！”他嘿嘿一笑。
贴完了大门，又开始贴客厅的窗花。苏雅挑的窗花极为精巧，有“喜鹊登梅”，有“五福捧寿”，红纸在她指尖展开，透着光，栩栩如生。
“老祖宗，这个‘年年有余’贴这扇窗户可以吗？”苏雅比划着位置。
云疏正端起茶杯，闻言看了一眼：“鱼头朝里。”
苏雅依言调整，将那尾胖头鱼的方向转向屋内，寓意财富进门。
墨尘则在研究他带来的那几个小玩意儿——几个镂空的、刻画着简易阵法的木质挂饰。他将其挂在阳台和客厅的绿植上，输入一丝微弱的灵力，挂饰便缓缓自行旋转起来，散发出柔和的光晕，甚至还有细碎的、如同雪花般的光点偶尔飘落，瞬间给屋里增添了几分梦幻的年节气息。
“怎么样，老祖宗？这小玩意儿不错吧？”墨尘有些得意地展示。
云疏看了一眼那旋转的光晕和飘落的“雪花”，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尚可。”
孩子们也被这红火热闹吸引了过来。小林皓带着念安、晓七几个小的，好奇地仰头看着大人们忙碌，看着那鲜艳的红色一点点覆盖了门窗。
“哇，好漂亮！”念安指着窗花上的喜鹊，小声惊叹。
林皓则试图去接墨尘挂饰上飘下来的光点雪花，发现接不住，挠了挠头。
云疏看着孩子们好奇的模样，嘴角微微弯起。当晓七踮着脚想去摸刚贴好的福字时，他随手一挥，一道无形的气劲便将小家伙轻轻推后了一步，免得弄坏了刚贴好的喜庆。
终于，所有的春联、窗花、福字都各就各位。大红的颜色映衬着雪白的墙壁和众人带着笑意的脸庞，原本简洁甚至有些清冷的新居，顿时被这股浓烈而温暖的节日气氛所包围，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与喜庆。
“福到了！”苏雅将最后一个倒着的福字贴在客厅正中央的墙上，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墨尘也从梯子上下来，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成就感满满。
厨房里的香味愈发浓郁了，还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楚雨薇、秦雨柔低声商量菜谱的交谈声。
云疏从沙发上站起身，踱步到门口，看着那崭新的、墨迹酣畅的春联，又回头看了看满屋的红色和忙碌而欢快的后辈们，那双总是透着疏离的黑眸里，也清晰地映入了这片温暖的年红。
“不错。”他轻轻说了一句，算是给出了最高评价。
夕阳西下，将最后的余晖涂抹在窗棂上，与屋内的红纸灯光交织在一起。年夜饭的忙碌，才刚刚开始，而这门楣上的年红，已率先宣告了团圆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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