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声响,车厢内暖炉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沈清辞靠在萧易肩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暗袋里的墨玉令牌,令牌的温度早已褪去,可方才系统提示音里“玄衣卫”三个字,却在她心头反复盘旋,挥之不去。
萧易察觉到她的出神,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声音温柔:“还在想相府的事?别放在心上,柳氏母女自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往后没人再敢欺负你。”
沈清辞抬眸看他,他的侧脸在车厢内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愈发俊朗,下颌线清晰利落,眼底带着对她的宠溺,可那宠溺之下,似乎还藏着一丝她从未读懂过的深邃。她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直接问起玄衣卫的事,只是轻声道:“我不是想她们,是在想衍儿,今日出来得急,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声,不知道他有没有乖乖吃饭。”
“放心吧,”萧易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出门前已经吩咐过奶娘,会好好照顾衍儿,等我们回去,说不定他还在等着跟我们分享今日新学的诗句呢。”
提起儿子萧衍,沈清辞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衍儿今年三岁,眉眼间像极了萧易,却又继承了她的细腻聪慧,小小年纪便识得不少字,还喜欢跟着先生读诗,每次见到他们,总要奶声奶气地背几句,模样可爱得紧。
马车很快抵达萧侯府,刚到门口,就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奶娘。“爹爹!娘亲!”萧衍穿着一身杏色绣小熊的锦袍,小短腿跑得飞快,扑进了萧易的怀里。
萧易弯腰将他抱起,在他软乎乎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笑道:“衍儿乖,有没有想爹爹娘亲?”
“想!”萧衍搂着萧易的脖子,又转向沈清辞,伸出小手要她抱,“娘亲,衍儿今日背了新的诗,背给娘亲听好不好?”
“好啊,”沈清辞笑着接过儿子,在他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衍儿真厉害,我们进屋再背给娘亲听。”
一家三口走进府中,客厅里早已备好了晚膳,三菜一汤,都是沈清辞和萧衍爱吃的。饭桌上,萧衍叽叽喳喳地说着今日在府中的趣事,又背了新学的《咏鹅》,吐字清晰,模样认真,逗得沈清辞和萧易忍俊不禁。
晚膳过后,奶娘将萧衍带下去睡觉,客厅里只剩下沈清辞和萧易两人。暖炉里的炭火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气氛宁静而温馨,可沈清辞心头的疑惑,却越来越浓烈。
萧易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放下手中的茶杯,握住她的手,沉声道:“清辞,你今日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沈清辞抬眸,迎上他深邃的目光,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鼓起勇气,从袖口暗袋里取出那枚墨玉令牌,放在掌心,轻声问道:“萧易,这枚令牌,到底是什么?今日在相府,它突然发烫,而且……我总觉得,你的身份,似乎不止萧侯这么简单。”
萧易的眼神微微一凝,看着她掌心的墨玉令牌,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清辞,我知道瞒不住你,这枚令牌,确实不一般。”
他伸手拿起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玄”字,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这枚令牌,是玄衣卫的腰牌。”
“玄衣卫?”沈清辞心头一震,虽然早有猜测,可亲耳听到萧易承认,还是忍不住惊讶,“你是玄衣卫的人?可玄衣卫是直接听命于皇上的秘密机构,负责探查百官动向,收集情报,甚至执行一些秘密任务,你身为萧侯,怎么会……”
“因为我的真实身份,是玄衣卫指挥使。”萧易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当年我承袭萧侯之位,一方面是家族传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更好地掩饰玄衣卫指挥使的身份。玄衣卫行事隐秘,需要一个公开的身份作为掩护,萧侯府,便是最好的掩护。”
沈清辞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丈夫,竟然会是如此重要的人物。玄衣卫指挥使,那可是手握重权,身处权力中心的位置,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那你这些年,出京办案,其实都是在执行玄衣卫的任务?”沈清辞轻声问道,心中既有惊讶,也有一丝后怕。她终于明白,为何萧易有时会突然消失,为何他身上总会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为何他从不跟她细说办案的细节。
“是。”萧易点点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带着一丝愧疚,“清辞,对不起,这么多年,一直瞒着你。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玄衣卫的身份太过特殊,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险。我不想让你和衍儿卷入这些纷争之中,只想让你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沈清辞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心中的惊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她知道,萧易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和衍儿,为了守护这个家。这些年,他独自承受着压力和危险,却从未在她面前抱怨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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