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心中暗笑,这萧律洪倒是个聪明人。
“萧正使放心。”
“本王说话算话。你们返回北齐时,本王会让北州商会的钱掌柜,送你们一批我北州的‘特产’。”
萧律洪闻言,再次躬身行礼道:“那就多谢王爷!王爷高义!”
“既然银两已经送到,交接事宜有李大人在,在下也就不过多打扰。这就回去安排返程事宜,这就告辞!”
说完,他带着自己的副使和随从,转身离开。
李书岳凑上来,低声道:“王爷,刚吴国那边也送来两千五百万两!加上北齐这两千六百万两,再加上之前周将军送来的,还有陛下拨下的……我的天爷啊!”
李书岳掰着手指头,喃喃道:“王爷……咱们……咱们现在有多少钱?”
夏侯玄笑了笑,吩咐道:“李大人。”
“下官在!”
让所有人都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必须将所有银两全部清点入库。
“赵大牛。”
“末将在。”
从今天起,城建司府库,列为一级戒备,派工程兵团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日夜看守!任何人胆敢靠近,格杀勿论!
“是!王爷!”
夏侯玄站在街边,看着一箱箱的白银被抬入城建司的库房,心中正在盘算着明年的宏伟蓝图。
南境三州,庆州、安州、南州,可以同时动工。
西境也可以开始勘探。
一名背着令旗的传信兵,骑着一匹快马,从街道的另一头疾驰而来。
“驾!驾!让开!让开!”
传信兵一路高喊,百姓们纷纷避让。
他冲到夏侯玄面前,翻身下马。
“王爷,夏都八百里加急——!圣旨到——!”
传信兵高举着手中一卷明黄的丝绸卷轴,气喘吁吁,单膝跪地。
圣旨?
夏侯玄眉头微蹙,父皇又有什么事?
周泰安大军的捷报,云州魏家的处置方案,《劳改条例》的推行,这些事情他都已经上奏过。吴国与北齐的“工程款”也已到位,按理说,短期内夏都那边应该没什么大事才对。
他从传信兵手中接过那卷明黄的卷轴,解开系绳展开。
圣旨上前文的内容,大多是些嘉奖之词。
夏启凌对他此次经略云州、震慑吴齐、充盈国库的功绩大加赞赏。
“……朕心甚慰,我儿玄,实乃国之栋梁,北夏麒麟……”
夏侯玄对这些虚头巴脑的夸赞毫无兴趣,目光直接扫向后面。
“……国库之充盈,史无前例。然,银钱之数,动辄千万,事关国本,不可不慎。”
“朕思虑再三,为分我儿玄之忧,使其能专心于开山筑路之伟业,特遣户部右侍郎,宋之问,即刻启程,前往北州,协理银钱出入、账目核算之事。”
“宋卿乃国之老臣,于钱粮一道,颇有建树,望我儿玄,当以国事为重,与宋卿戮力同心,善用此笔巨款,勿负朕望。钦此。”
户部右侍郎,宋之问?
协理银钱?
夏侯玄将圣旨卷起道:“知道了。你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谢王爷!”传信兵躬身退下。
一旁的赵大牛见夏侯玄脸色不对,凑过来低声道:“王爷,陛下说什么了?是不是…又要给咱们派活?”
夏侯玄看向城建司的库房。
协理银钱?说得好听。
这不就是派了个财务总监来么?还是父皇钦点的,带着尚方宝剑的财务总监。
这个宋之问,他有点印象。是户部尚书的左膀右臂,出了名的老顽固,一辈子跟钱粮账本打交道,为人刻板,最重规矩,眼里揉不进半点沙子。
据说他核算账目,连小数点后面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一个铜板的差错都能让他追查到底。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是对自己不放心?怕自己把这五千多万两白银胡乱花了?
还是说,朝中有人在他耳边吹了风,觉得他在北州一手遮天,钱袋子抓得太紧,需要派个人来分权、来监视?
很显然,父皇还是怕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额财富给冲昏了头脑。
于是,派一个最懂规矩,不懂变通的户部老臣来,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既能名正言顺地插手北州的财政,又能以“规矩”二字,来束缚自己的手脚。
我夏侯玄是搞工程,最烦的就是规矩!
修路需要什么?需要效率!需要灵活!
今天勘探队发现一处石料场,明天就要立刻拨款买地,组织人力开采。这些开销,在宋之问那种人的眼里,恐怕每一笔都要有详细的奏报,层层审批,要符合朝廷的哪条哪款。
这哪里是来帮忙的?这分明是来添堵的!是来拖后腿的!
“王爷?王爷?”赵大牛见夏侯玄半天不说话,又叫了两声。
夏侯玄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回府。”
............
回到王府,夏侯玄直接进了书房。
苏晴鸢和林晴婉见他面色不佳,都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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