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城的烽火暂熄,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硝烟、血腥和挥之不去的悲怆。
东郊烈士陵园,一座新立的墓碑前,刻着“爱妻 小野晴子之墓”。夜海辰一身戎装,却未戴军帽,静静矗立。他怀中抱着年幼的三河,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沉重的气氛,不哭不闹,只是用小手紧紧抓着父亲胸前的衣襟,大眼睛茫然地望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
“三河,记住这里。” 海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竭力压制却依旧无法完全掩饰的颤抖,“你的母亲,是一位英雄。她为了保护我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小儿子似懂非懂,只是将小脑袋埋进了父亲宽阔的胸膛。海辰闭上眼,晴子最后那抹凄美决绝的笑容再次浮现,心如刀绞。
盛美兮的叛乱,始料未及,伪装的太好了! 一想到那个女人几年来巧笑嫣然、捐款捐物、甚至以祝焱表姐的身份博取同情和信任,海辰就感到一阵蚀骨的后怕和滔天的愤怒!
他真后悔当初顾及他为东北军的发展做出的贡献,没有在她第一次露出蛛丝马迹时就一枪毙了她!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克。” 这句话,此刻在他心中留下了血淋淋的烙印。
沈阳帅府虽已夺回,但损毁严重,会议只能在临时清理出的一间偏厅举行。东北联军及民主联军的高级将领悉数到场,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会上,情报部门详细汇报了此次叛乱的损失:军民伤亡数字、物资损毁情况、以及盛美兮如何利用文工团身份和美貌外交为掩护,长期渗透、拉拢腐蚀部分意志不坚定的军官,并与姜子牙残部、国民党特务机关勾结的详细过程。
随后,军事法庭进行了公审,对抓获的叛乱骨干分子进行了严厉的判决,雷霆手段迅速稳定了军心民心。
“主要首犯盛美兮,在其死党拼死掩护下,化妆潜逃,目前…下落不明。” 听到最后这句汇报,海辰放在桌上的手猛地攥紧,胸膛起伏。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在所有将领惊讶的目光中,他抬手,毅然决然地摘下了自己肩上的上将军衔肩章,轻轻放在会议桌上。
“此次沈阳遇袭,帅府被毁,民众伤亡惨重,乃至…吾妻晴子殉难,” 他的声音沉重如山,“皆因我夜海辰识人不明,御下不严,心存不该有的侥幸与仁念所致!我,夜海辰,自请处分,免除一切军职,以儆效尤!”
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知道,这并非海辰一人之过,盛美兮的伪装和姜子牙的阴谋太过狡诈毒辣。
就在这时,解放军政委陈延亮站了起来。他走到海辰身边,拿起那对肩章,仔细地、郑重地重新为海辰佩戴在肩上。
“夜海辰同志,” 陈延亮的声音沉稳有力,回荡在寂静的会议室里,
“胜败乃兵家常事,革命道路上从无坦途。敌人阴险狡诈,善于伪装,这不是你的错。重要的是,我们从血与火的教训中学到了什么!‘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克’,你总结的这句话,就是千金难买的经验! 现在大军压境,强敌环伺,东北军民需要你的领导,而不是追究个人的责任。你的担子,不是轻了,而是更重了!”
陈延亮的话,既有深刻的批评,又有真诚的信任与支持,掷地有声,让在场所有将领无不动容,也悄然化解了海辰心中那块沉重的巨石。
海辰看着陈延亮真诚而坚定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
会议接着商讨下一步行动计划。当谈及如何应对南京政府的步步紧逼和盛美兮、姜子牙可能的反扑时,海辰眼中复仇的火焰再次燃烧,他猛地一拍桌子:
“议和已无可能!唯有以战止战!我亲自驾驶歼-20战机,直扑南京!炸了他的总统府!看他还能如何嚣张!”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让他几乎失去了往日的冷静,龙族的傲气与暴戾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散会后,海辰、王简和华为邀请陈延亮到一处尚未完全损毁的小食堂简单用餐。席间,海辰再次提到了空袭南京的计划,眼神灼灼。
陈延亮放下筷子,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却无比坚定:“海辰司令,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个人复仇的怒火,不能代替集体的战略决策,更不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冲动行事。”
他分析道:“第一,斩首行动看似痛快,但无法从根本上摧毁其统治根基,反而会激起对方更疯狂的反扑,予人口实。第二,南京防空严密,你单机突入,风险极高,一旦有失,对东北抗战大局将是毁灭性打击。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我们真正的敌人,不只是南京城里的几个人,而是他们代表的腐朽阶级和背后的帝国主义势力,以及姜子牙那样自以为正统的邪魔外道。”
“那我们该如何?” 海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询问道。
陈延亮目光睿智,成竹在胸:“我认为,当前应:第一,对内肃清残敌,巩固根据地,进行土改,彻底发动群众,让敌人无处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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