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远不止这些。
更多的箱子被陆续打开:“团长,快来看!捷克式轻机枪,手榴弹、还有地雷!都是一箱箱的!”
另外一些战士大叫道:“我们这边发现更多,是粮食!大米,面粉,肉罐头,还有盐!王老板这是把咱们的炊事班都包圆了啊!”
“还有这边,新军装、工兵锹、十字镐,还有电话线和总机!这上面居然写的是王老板自己的工厂生产的,太牛了。”
开阔地上,不一会儿各种物资就堆积如山,战士们忙着清点、搬运,一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干得热火朝天。
陈大雷眼睛都看不过来,搓着手,欢快地对着身边的政委感慨:“你看,自从王老板的飞机来过以后,咱们的部队真是一天一个样。”
政委重重点头:“是啊,这王老板,真是咱们的大贵人!”
“上级交代咱们最近必须多打几个漂亮仗,狠狠教训那帮狗娘养的小鬼子,这才对得起王老板支持!”
“那好办!”陈大雷意气风发,“这次咱们就把东面的炮楼全给他扒了,先破了鬼子的封锁。”
“快!”他大手一挥,声音洪亮,“抓紧时间把所有物资都搬回咱们的根据地藏好!一粒米,一颗子弹,都不能浪费!”
战士们齐声应答,干劲十足,扛着这些珍贵的物资,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远在关外林海的东北抗联密营。
战士们正利用这短暂的间隙在营地里休息。
许多人就着冰凉的溪水,费力地啃着坚硬如石、掺杂了大量糠皮和橡子面的杂粮窝头,吞咽时都感觉剌嗓子。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很多人身上的军装早已磨损得看不出原本颜色,补丁叠着补丁,脚上穿的还是破烂的靰鞡鞋,甚至打着赤脚。
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奔波,让几乎每个人都面带菜色,身形消瘦,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在望向林外时,却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自从去年以来,关东军加大了对抗联的“治安肃正”和“归屯并户”力度。
将散居在山边的农户强行迁入由鬼子控制的“集团部落”,企图彻底切断抗联与人民群众的联系,将他们困死、饿死在茫茫林海之中。
残酷的封锁和无休止的军事讨伐,使得各部队损失惨重,许多熟悉的战友永远倒下了,通往山外的秘密补给线几乎被完全切断。
弹药奇缺,每个战士身上平均不到十发子弹,手榴弹更是宝贝疙瘩,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动用。
很多时候战士们不得不靠刺刀和血肉之躯去对抗敌人装备着机枪、小炮的讨伐队。
药品早已耗尽, 最普通的消炎药和金创药都成了奢望。伤员们只能靠顽强的意志硬扛。
伤口感染、化脓、生蛆是常事,高烧不退的同志往往只能在极度痛苦中默默牺牲。卫生员看着战友受苦却无能为力,那种心痛无以复加。
粮食更是大问题,部队经常断炊,饿肚子是家常便饭。
夏季还能靠挖野菜、摘野果勉强果腹,到了其他季节,榆树皮、松树皮、草根都成了“主食”。
最艰难的时候,只能将仅有的牛皮靰鞡鞋或皮带用火烤焦、用水煮烂后分食。长期的饥饿导致战士们身体虚弱,非战斗减员非常严重。
此时,整个密营都笼罩在沉重气氛中,疲惫、饥饿像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政委默默地巡视着营地,目光扫过一个个面黄肌瘦却仍在咬牙坚持的战士,他的心像被狠狠揪住般阵阵抽痛。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大。
“敌机!隐蔽!”经验丰富的哨兵条件反射般地大声示警。
战士们反应迅速,立刻抄起身边比性命还珍贵的步枪,敏捷地分散隐蔽到茂密的树林和嶙峋的岩石后面,紧张地抬头望天。
然而,他们看到的并非是熟悉的鬼子飞机,而是二十几架体型异常庞大巨型轰炸机。它们飞得极高,在云层下显得威风凛凛。
这些飞机飞临密营上空时降低了速度,打开了巨大的舱门。
令人意外的是,机舱里落下的并非炸弹,而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带着白色降落伞的物资箱,如同天女散花般,从空中缓缓飘落。
“不是鬼子飞机!是…是来帮我们的?”
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年轻战士从树后探出头,既紧张又充满期待地小声问道,他紧握着手中那支老旧的“韩麟造”步枪。
抗联的首长举着他那镜片已有裂痕的望远镜,紧紧盯着天空和那些缓缓落下的箱子,心情无比激动,握着望远镜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他之前已经通过牺牲了数名交通员才建立起来的秘密渠道,模糊得知了关内有一位叫王泽的将军可能会设法援助他们,但关山阻隔,敌情严峻,他内心并未抱太大希望。
当真真切切地看到这梦幻般的空投场景出现在眼前时,这位在冰天雪地里与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周旋数年、从未流过一滴眼泪的钢铁汉子,眼眶也不禁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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