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许贵赶着两辆装满聘礼的骡子车,候在县衙门口。
另一边,福宝刚收拾妥当。云云天不亮就起身做了早点,这会儿几人刚吃完。“许伯伯,我们出发吧。” 她说着钻进马车,里面还坐着王子轩和莫学林;王刚与王苒苒则坐在车头,负责赶车,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气氛倒也轻快。
“好嘞!”人逢喜事精神爽,许贵虽痛失爱子,却意外得了个孙子,总算弥补了些许遗憾,说话时声音都透着股轻快。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王刚和王苒苒早已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苒苒姐,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会啊?”王刚挠着后脑勺,语气里满是佩服。
王苒苒嘴角弯起,轻声道:“等哪一天,你事事都得靠自己挣、自己扛的时候,自然就会了。”
“可你爹不是才走没多久吗?”王刚没太明白,追问了一句。
王苒苒笑容淡了些,却依旧坦然:“是啊,不过我们家一直很穷,我娘生弟弟的时候就没了,我爹得忙着挣钱养家,家里洗衣做饭、照顾弟弟的活儿,自然都落到我身上。”
王刚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难怪人说‘没娘的孩子早当家’,我从小锦衣玉食,还真不知道这些苦。”
“都过去了,也没觉得多苦。”王苒苒轻轻摆手,语气云淡风轻。
马车里,福宝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悄悄露出笑意,这又要成一桩媒!
王子轩一直盯着福宝,见她笑,立刻凑过来问:“老大,你笑什么呀?”
“我笑啊,咱们又要吃喜糖了!”福宝说完,往车帮上靠了靠。昨晚睡得晚,今早又起得早,一沾着车座,困意顿时涌了上来。
“吃喜糖?”王子轩和莫学林对视一眼,满脸疑惑,压根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与此同时,莫三妹家周围早已热闹起来,知道消息的村民都往她家赶。“你们听说没?三妹要嫁的是个富商,老有钱了!” 一个妇人一边走,一边跟身边人念叨。
另一个妇人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内幕消息说,她嫁的是个死人!听说早就未婚先育,嫁过去就是守寡!”
“守寡?”这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在众人的议论声,福宝一行人下了马车。昨晚他们早已飞鸽传书告知莫家,所以此刻莫家正忙着准备午饭,迎接贵客。
胡氏看着两辆车上堆得满满的彩礼,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连忙上前招呼:“这就是亲家公吧?快里面请!”
许贵心里其实满是嫌弃,但念着莫三妹肚子里的子嗣,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应了声 “好”。
等把许贵迎进屋,莫家族老便代表家里,跟他商谈婚事细节。福宝懒得凑这个热闹,直接带着王子轩、莫学林回了自己的小院。
最终谈妥结果是:许家出二百两银子作为彩礼,布匹、被褥、首饰等物件也全由许家准备;莫三妹嫁过去,就是正经的许家少夫人。婚事办得急,双方商定今晚就带莫三妹回许家拜堂 —— 自然是跟一只大公鸡拜堂。
两边都没意见,福宝也没插手。许贵连午饭都没吃,当即就催着把莫三妹接走。
骡车缓缓挪动,莫三妹坐在车里,用丝帕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娘,我还不想嫁人……。”
胡氏站在车旁,也假模假样地抹了把眼睛,语气却没多少不舍:“闺女,到了那边好好过日子,回头娘经常看你。”
福宝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轻轻摇头,心里暗自骂道:胡氏这女人果然无情,眼里只有银子,连亲生女儿都能说推就推。
莫三妹从车里伸出手,朝着福宝喊道:“福宝,你也要常来看我啊!”
“堂姐放心,我会经常去许府看你的。”福宝挥了挥手,心里却冷笑:去才怪,这个害人精总算送出去,谁还愿意再跟她扯上关系。
周围的村民看着莫三妹哭,也跟着抹了把眼泪。等许家的队伍走远,胡氏立刻转身往屋里跑,双手紧紧捧着刚到手的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发了!这次真是发大财了!”
话音刚落,房门 “砰” 地一声被推开,胡英子的爹胡胜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指着胡氏的鼻子吼道:“莫二虎杀了我家英子!你们必须赔银子!不然我今天就死在你们家!”
胡氏赶紧坐到装银子的箱子上,死死护着,嘴硬道:“不给!就是不给!我们家二虎也死了,凭什么给你银子!”
“莫二虎是你家女婿杀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胡胜气得脸色铁青,上前一步就要抢箱子。
胡氏慌了,扭头往身后看了两眼,她的侄子、嫂子都在屋里。
见情况不妙,她急得大喊:“福宝!福宝快来!有人抢银子啦!救命啊!”
此时,福宝正在自己的小院里陪着两个孩子玩,听到喊叫声不由一愣:“这声音…… 好像是大伯母?”
跟在一旁的张顺笑着道:“是胡家人来了,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准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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