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外的军营被晨光染成了暖金色,校场的黄土被昨夜的露水浸得松软,踩上去能留下浅浅的脚印。旗杆上的 “秦” 字旗被风吹得 “哗啦啦” 响,旗角扫过旁边的兵器架,撞得长戈发出 “叮叮” 的轻响 —— 这是蒙恬特意调回来的五千驻边军,铠甲上还沾着北境的沙尘,不少士兵的胳膊上都缠着粗布,是之前跟匈奴拼杀时留下的伤,此刻正列着松散的队,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又有几分不安。
秦风骑着蒙恬派来的棕马,手里攥着卷注解好的《孙子兵法》,竹简用红绳捆着,边角被指尖捏得发温。快到营门时,就见蒙恬穿着玄色铠甲,肩甲上的红缨格外醒目,正大步迎过来,身后跟着几个队正,个个身材魁梧,手里拿着木牍,显然是早等着商量练兵的事。
“秦风兄弟!你可算来了!” 蒙恬一把抓住秦风的胳膊,铠甲的鳞片蹭得秦风胳膊发痒,“士兵们听说你要来讲兵法,早都等着了 —— 有几个老兵还问,能不能把‘积分换犁’的规矩再细化些,他们想多攒分,给家里换把新镰。”
秦风跳下马,笑着把竹简递过去:“将军别急,我这次来,不仅带了注解的兵法,还琢磨了‘分组试练’的法子,正好结合积分制,让士兵们练得有劲儿,还能学本事。” 他指了指校场边的边民帐篷,“我还让张博士请了几个边民老大娘来,她们会做粟米饼,试练时给士兵们当干粮,也让边民跟士兵多熟悉熟悉。”
蒙恬眼睛一亮,接过竹简,翻到 “分数” 篇 —— 秦风在上面写着 “分数者,军队之编制也,如农之分田,各有其责,不乱不慌”,还画了个简单的分组图:把士兵分成 “攻杀组”“斥候组”“互助组”,每组十人,各有分工。“这‘分数’说得好!以前练兵总一锅煮,攻杀的跟斥候的一起练,谁都练不好,现在分组,各练各的,再配合积分,肯定管用!”
两人刚走到校场中央,就有个络腮胡士兵站出来,他叫赵虎,是北境的老兵,胳膊上有道深疤,是匈奴的马刀划的。“秦先生,俺们是当兵的,学这些‘分组’‘分数’的,管用吗?俺们以前跟匈奴打仗,都是靠冲上去砍,哪用这么多规矩?” 他的声音洪亮,周围的士兵都跟着点头,显然不少人都有一样的顾虑。
秦风没急着反驳,而是从怀里掏出块木牍,上面记着蒙恬送来的军报:“赵大哥,你还记得去年冬天,你们在狼山口跟匈奴打仗,是不是因为斥候没及时报信,让匈奴绕到后面偷袭,伤了五个兄弟?” 见赵虎点头,他继续说,“《孙子兵法》里说‘分数是也,形名是也’——‘形名’就是斥候的信号,要是斥候组练得好,提前报信,兄弟们就不会受伤;攻杀组练得好,冲上去就能砍退匈奴,不用拼伤亡,这难道不管用?”
赵虎挠了挠头,没话说了。旁边个年轻士兵叫王小二,才十七岁,戈柄上缠着家里老娘缝的蓝布条,小声问:“秦先生,那分组后,俺们互助组干啥呀?俺力气小,砍不动匈奴,会不会拖后腿?”
秦风蹲下身,拍了拍王小二的肩膀:“互助组可不是拖后腿的!你们要学怎么帮受伤的兄弟包扎,怎么跟边民一起守粮仓,还要学怎么看匈奴的脚印 ——《吴子》里说‘教战之法,先明劝赏,后任刑罚’,互助组做得好,一样能得积分,换新犁,给你娘省心,怎么会是拖后腿?”
王小二眼睛亮了,攥着戈柄的手紧了紧:“真的?那俺要好好练,攒分换犁!” 周围的士兵也都松了口气,之前的不安渐渐变成了期待,有个老兵还喊:“秦先生,快分组吧!俺们也想试试,看看这新法子到底行不行!”
蒙恬见状,大声下令:“按秦先生的分组图,现在分 —— 赵虎,你带攻杀组,练刺杀和阵法;李三,你带斥候组,练看脚印、发信号;王小二,你带互助组,跟边民老大娘学包扎,再学守粮仓!” 士兵们立马行动起来,校场上瞬间热闹起来,呐喊声、戈与盾的碰撞声混在一起,连风都变得有劲儿了。
秦风跟着蒙恬走到高台上,看着底下的试练:攻杀组的士兵排成两列,赵虎拿着长戈,教他们 “刺匈奴马腿” 的法子,嘴里喊着 “记住!匈奴的马快,先砍马腿,马倒了,他们就没辙了!” 斥候组的士兵蹲在地上,李三拿着块木牍,上面画着匈奴的脚印,教他们 “深脚印是负重,浅脚印是游骑”;互助组的士兵围着边民老大娘,老大娘正教他们用麻布包扎,手里拿着粟米饼,笑着说 “好好学,中午给你们吃热饼!”
“你看,这样多好!” 蒙恬指着底下,语气里满是兴奋,“以前练刺杀,总有士兵偷懒,现在赵虎说‘练会了刺马腿,得 1 分’,个个都往前冲;斥候组以前没人愿意去,现在李三说‘认出匈奴脚印,得 0.5 分’,都蹲在地上仔细看,比找金子还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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