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宇宙的胎膜已然稳固,其内法则交织,万象更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万物共生”纪元悄然开启。那场席卷诸天的浩劫与创世之光,渐渐沉淀为史诗与传说,流淌在无数生灵的血脉记忆里。厉擎山——这个名字,已不再是某个具体的强者,而是化作了一种象征,一种精神,与这方新生的宇宙意志紧密相连,却又超然物外。
他依旧是一袭青衫,漫步于新生宇宙的各个角落。没有霞光万道,没有瑞气千条,平凡得如同滴水入海。然而,他所过之处,扭曲的法则会自动理顺,冲突的能量会趋于平和,甚至一些新诞生的、因法则碰撞而产生的险地绝境,也会在他无意识的道韵影响下,衍生出独特的机缘与平衡。
这便是“无极道境”,身合大道,念动法随,却非刻意为之,一切遵循宇宙本身“共生共荣”的内在韵律。
这一日,他行至一片新生的星域。此处原是仙域碎片与魔渊残骸的交汇处,经过太初之力的重塑,化作了无数悬浮的“浮空仙魔山”。仙气与魔云缭绕共生,形成瑰丽而危险的景观。一些大胆的修士已然在此建立前哨,尝试利用这种独特的能量环境修行。
厉擎山立于一株生于仙魔交界处的“阴阳悟道树”下,看着树下几名来自不同种族、甚至不同域界的年轻修士,正为了一处能量泉眼的归属争执不休。一方是仙域遗民,秉持古礼,讲究先到先得;一方是新生魔裔,信奉力量,认为强者居之;还有灵族与妖族在一旁,各有盘算。
争执很快升级,法术的光芒开始闪烁,杀气弥漫。若在以往,这恐怕又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流血冲突。
厉擎山并未现身,也未出声。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那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无极道境”微微荡漾。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争执中的几名年轻修士,心中的怒火与贪念仿佛被一股清冽的泉水洗涤,骤然冷却。他们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有些茫然地看向对方,看向这奇异的仙魔之山,看向那株散发着平和道韵的古树。
一位灵族少女忽然开口,声音空灵:“此泉眼虽好,但其能量属性狂暴,单独吸收,恐伤及根基。我灵族有秘法,可疏导其暴烈之气。”
一位妖族青年摸了摸鼻子,接口道:“我妖族肉身强横,或可承受部分反噬,但需仙族道友以清心咒护持我等心神。”
那领头的仙族少年愣了愣,看了看手中已然亮起的法诀,又看了看对面魔裔青年那依旧紧握、却不再闪烁凶光的魔刃,沉吟片刻,缓缓道:“或许……我们可以试试?共同开发,按贡献分配。总好过两败俱伤,让这泉眼白白浪费。”
那魔裔青年哼了一声,虽未直接同意,却将魔刃收了起来,算是默认。
一场冲突,消弭于无形。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厉擎山的存在,只以为是这新生之地的奇妙,或是自己忽然间的“顿悟”。
厉擎山嘴角微扬,悄然离去。这便是他想要的守护,非是强权的压制,而是引导生灵自身萌发智慧,学会在差异中寻找合作,在竞争中寻求共赢。文明的星火,已在细微处自主燎原。
他继续行走,去了许多地方。
他去看望了白石城的石虎与婉娘。他们已是耄耋之年,儿孙绕膝,享受着太平盛世带来的安宁。他们依旧认不出厉擎山,却依旧热情地拉着他这个“过路书生”喝茶,絮叨着家中的琐碎幸福,言语间满是对这新时代的感激。厉擎山笑着饮尽粗茶,留下了一缕延年益寿的平和道韵,融入他们屋舍的烟火气中。
他去听了周夫子讲课,夫子已然作古,但他的学堂却更加兴旺,新的夫子正在讲授的,是兼容了七域基础知识的《万物源流考》。孩子们的眼神,充满了对广阔世界的好奇,而非狭隘的排斥。
他路过北风镇,铁山关成了“万族通商口岸”,各种奇形怪状的星舟起起落落,驼铃声与引擎声交织成新的乐章。
他漫步于临渊城,运河依旧,却多了许多造型奇特的符文船只,南北货殖畅通无阻,曾经的算计杀机,已被繁忙而有序的商业竞争所取代。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最终,他来到了新生宇宙的核心区域——“太初之源”。这里并非实体,而是一片法则的海洋,是维系整个共生宇宙存在的根本。在这里,他见到了几位“老朋友”。
神域天尊、仙域云梦瑶、妖域苏妲、魔域新主、鬼域冥主、灵域青帝,甚至连怪域的笑笑先生,都赫然在列。他们的形态与以往略有不同,气息更加深邃,与这太初之源隐隐相连。他们,已然成为了新生宇宙法则的“执掌者”与“守护者”,是构成宇宙平衡的重要支点。
“道尊。”众至尊见到厉擎山,无论以往关系亲疏,皆微微颔首致意。这是对开创者与引路人的尊重。
“此间事了,诸位辛苦了。”厉擎山还礼,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笑笑先生身上,“尤其是你,这次没只顾着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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