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没听清林娟最后一句，只以为她是担心他们辛苦，连忙憨厚地笑了笑，
“饲料哪有这青料好，那饲料猪都不吃，就爱吃这些野草菜藤什么的！尤其是这半个月来，那山上的野草一茬接一茬的！又嫩又多！根本就吃不完！”
林娟突然心头一动！
刚刚兽医检查的时候，她在旁边也抓了一把鹅儿肠看了下。
好像确实比之前她见过的要肥嫩很多。
难道……
“五叔！猪崽的事不急，它们要是肯吃草，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和兴婶多准备点，人手不够就在村里再多请几个人。”
“我这儿有点事，回头我再来找你！”
林娟丢下一句话，急匆匆地出了猪场，拐了个弯就从山坳的小路进了老山。
沈睿在老山里开了一大片坡地出来，研究种植艾草。
林娟的目的地就是这儿。
之前曲老他们说过这灵泉水对植物有极强的生长促进作用。
昨天沈睿和他几个学生来家里吃饭的时候也在讨论，说在灵泉水的浇灌下，那些移植回来的艾草苗长势十分喜人。
她突然就想到了这些肥美异常的猪草。
难道不用浇灌，这灵泉眼落在村里，对附近的植物生长也有影响？
到地方却没看到沈睿，只有他几个学生在试验田里忙活。
“咦？沈老不在吗？”
几人闻声抬起头，王莽见是林娟，忙道，
“教授他接了个电话刚出去了，娟姨你进山的时候没碰到他吗？”
“我从山坳那边过来的，可能错过了。”
林娟皱眉，“那行吧，你们忙着，我给他打电话好了……”
正说着，刚挖完地在旁边休息的张浩然突然一下就蹦了起来。
“你们快看！有人网上在黑沈教授！”
“什么？”
林娟和其他三个学生全都靠了过去。
张浩然将自己的手机举到大家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刚发布不到半小时的博文，标题赫然写着：学术骗子or国医教授？带大家了解沈睿的“真面目！”
博文里说沈睿这个知名的中医大拿其实是个强抢别人研究成果的惯犯！
最近网上爆火的猕猴桃、艾草包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他的研究发明，而是抢的别人的成果。
里面还贴了好几张图，说沈睿其实是个“惯犯”，几年前那个很火的中医养生配方，就是被他仗着自己资格老，用不正当手段将学生的成果据为己有的……
王莽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胡说八道！沈教授从来就没有正面承认过艾草包是他的发明！这只是研究院那些人往外打的烟雾弹！”
另外两个学生也是义愤填膺，其中年纪最大的博士李颖皱着眉头将博文里的图片放大，
“我知道这个中医养生配方！当年这个事在圈子里闹得蛮厉害的。”
众人齐齐看向李颖，
“啊？什么事？我们怎么没听说？”
“你们没听说也正常，当年知道这事的基本上都被下了封口令。”
李颖深吸一口气，
“我也是无意间听常校长和朋友闲聊时提起的，当时常校长还只是我们副校长，经常跟他老师沈教授一起做研究。”
“出事的那段时间他们俩刚好在一起做一个封闭的保密项目，所以全程的事情他都很了解。”
“帖子上说这个‘草本安神饮’的配方是沈教授从他学生手里强抢的，压根就是血口喷人！”
“这配方师沈教授利用课题之余，零碎地花了两三年时间才从一张残破的古方中改良研制出来的。”
“听常校长说，沈教授将这张方子改良后很快就通过了实验测试，后来在业内进行小范围的临床试验时，常校长当时带的一个王姓学生因为学业压力过大一直失眠，听说这事后，就自己申请做志愿者，配合药效研究记录。”
“后来大面积的临床试验也铜厚，‘草本安神饮’的配方被一个药企买走，正式投产，这安神饮效果极好，一上市就广受好评，几乎全网都在夸沈教授妙手回春，是古方新用的典范。”
李颖说到这儿，语气突然就沉了下来，
“不知道是人红是非多，还是动了谁的蛋糕，反正这‘草本安神饮’才火了不到一个月，圈子里就突然传出来一个奇怪的谣言，说这个药的配方其实是这个王姓学生发现并改良的，而沈教授是强抢学生研究成果的小偷！”
“起初大家还不是很在意，毕竟沈教授的口碑在这儿放着，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谣言就越传越离谱，传到最后，都有人开始攻讦沈教授这么多年的学术成果全都是虚报谎报的了！”
林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事，见李颖停住不说，连忙追问道，
“那后来呢？那个学生有出面澄清吗？”
李颖冷笑一声，
“那个学生最先是玩失踪，后来被沈教授的学生们挖出来后，就发了条声明，阴阳怪气地说什么‘感谢沈教授的指导，一切以团队和学校安排为准，个人得失微不足道，请大家不要再攻讦沈教授’巴拉巴拉之类的话！”
王莽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这哪是解释，他这分明就是把‘强抢’暗示得明明白白的！这什么学生啊！真是太过分了！”
李颖撇了撇嘴，“更绝的是，这学生发完声明就声称‘身体不适’退学离校了，圈里人都在传是沈教授利用自己手上的人脉施压，逼人家学生退学的！”
“靠！”性格外放的张浩然率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粗声粗气地道，“那后来呢？沈教授有没有收拾那龟孙子？”
李颖幽幽道，
“怎么收拾？人家退学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后来沈教授从封闭项目里出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声名狼藉，连夜将‘草本安神饮’的所有研究记录公开，这才勉强把事情平息。”
“也是因为这件事，沈教授做完那个项目后就心灰意冷地辞去了所有职务，自此销声匿迹。”
“这次要不是常校长在学校公开给沈教授招学生，我们都不知道他这几年竟然都窝在安平县这个小县城里开个小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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